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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事偏就那么不凑巧。当事人沐安辰跑去了别院,他哥沐侯爷也不在家中,他老娘急晕过去了。平辈里,他上有个不着四六的二哥,下有个庶出□□不着的四弟,那还不如他呢。
沐家也是没法子,只好把他推了出来。
当然还有一人也合适,那就是公主姬明笙。
但,侯府哪敢啊,瞒都来不及。谁让附马是为了一个贫家女打了人,打得还是国公府小郎君,公主再大度,想必也不乐见自己的丈夫为了一个女人惹上官司。
他们能了就把这事了了,别惊动公主了。
一头雾水,硬着头皮赶来的沐明涛是打定了主意,不管自家侄子有错没错,对上泰国夫人,先行赔礼道歉,只求将这事从公转私,李家只要肯坐下说话,私下不管如何,沐家无有不应的。
这倒和曹芳的心意不谋而合。
就是,明明能私了的事,何必闹到公堂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别劳师动众,闹得沸沸扬扬了,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夫人,您看这天尚早,附马就算归案,也得到晚后,老夫人您身份贵重,哪劳得您在此候他这等无知晚辈。再者,小郎君有伤在身,衙中判生判死的地方,难免有血腥煞气,不利康健。不若老夫人先行回府,等明日下官将驸马解来堂前,再道是非公道,可好啊?”
泰国夫人倒爽快,并不怎么纠缠,握住曹芳的手:“府君有府君的难处,老身不逼迫府君,但老身也记牢了府君的话,明日,府君可要记得还我李家公道,为我的小重孙儿做主啊!”
“是是是,是非曲直,下官定不敢不公。”曹芳连声道。
泰国夫人听了这话,知他圆滑,并不置气,反倒笑了一下,撑着拐杖颤颤危危起身,曹芳忙殷勤地去搀扶。
“曹府君?”
“老夫人有何吩咐?”曹芳趋近问。
泰国夫人意味深长道:“府君晚间早些歇息,老身回去也养养精神头,明日,还有一场‘是非曲直’呢。”
曹芳那张脸,僵如棺材板,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半晌,虚应了几声,移开目光看李国公府的几个小厮,抬起地上的李桓林,担架咦呀咯吱得直作响,看得曹芳心惊胆战,就怕这担架扛不住李桓林的份量,“哐叽”一声散了架,可千万别把半死的李桓林摔个全死。
“搭把手,搭把手。”曹芳喝令旁边的几个差役,全是些粗胚,一点眼力劲都没。
左右差役忙一拥而上,扶的扶,抬的抬,一上手,心里直叹:国公府的小郎君,纨绔不假,这份量也不假,腿得比寻常人的腰还粗,一人抵得三四个人。国公府的人也不知道给担架上多绑几圈绳索,抬他们家小郎君,这担架实是招了老罪。
差役小厮哄哄闹闹干着体力活,插不上手的沐明涛在外圈打转,转了几圈后,识相得避在了一边。
泰国夫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去,府衙上下通通松了一口气,就连蔫巴脸的沐明涛也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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