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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男子的喜服,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上头针脚很细密。

他自然不曾做过什么喜服,他修无情道,倘或有朝一日真要与人结合,想来与上香、上坟无多差别。

但,只一眼,他便瞧出来了,眼前的喜服分明是依着他的身量去做的,若不是他自己着意,谁人能将他的身量知晓得这样清楚。

初初意识到这一点时,江逾白心下是有一瞬怔然的。

这样的红得耀眼的衣衫就在他眼前,那妖物先头又说他二人原是做了夫妻的,他自然是不信,可里头却有许多关窍一时也解释不通,她体内为何会有他的血,区区一只妖物罢了,他为何杀不了她。

又或许,这又是妖界的迷昏阵,不然何以派出这样一个修为浅薄又毫无特别的妖来。

还自带了一套漏洞百出的说辞妄图诓骗他。

故而现下,江逾白是故意将水牢中的妖物放走,横竖缚魂灯就在他的手中,他且要看一看,被封印住的妖皇长缨究竟还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样来,纷乱的妖界又在谋算着什么阴谋。

想罢,江逾白侧眸向大殿之外望去,深邃的夜空里,眼下好似每一颗星辰都暗淡了,微风轻轻拂起他的衣摆,晃过他凉薄又淡漠的眼眸。

夜风又顺着大开的殿门去了院中,月影婆娑,好似将萧凉的夜风都勾出了身形,眼瞧着它们将殿外院中枝丫上的树叶抚得“沙沙”作响……

第24章 “日后不许擅动。”……

苏婳婳被方鹤川一路小跑避人带回来他的屋子。

一回屋子,方鹤川反手阖上屋门,在门口深吸吐纳了一下,方才将她从怀中拿了出来。

苏婳婳随即化出人形,而后便跌入了方鹤川带着几分薄怒的眸中,一时有些抱赧,便别过了脑袋垂了头,不说话。

方鹤川唿吸声渐沉,深邃乌眸中有一缕血丝在,而后径直行到苏婳婳跟前,开门见山道。

“日后不许擅动。”

闻言,苏婳婳忍了周身的疼痛,自知理亏,含含糊糊得“唔”了一声,便当做是应下了。

原方鹤川若不这般说,苏婳婳也是要另想法子的,眼下缚魂灯定然在江逾白手中,她那点半吊子修为连近身都不够,如何还敢妄想将缚魂灯偷出来。

既眼下无得手的可能,那便得等仙盟大会之时,届时缚魂灯定然是要摆出来的,白日里没有机会,待晚上众人皆歇息了,再另想法子。

苏婳婳正盘算着待仙盟大会期间,缚魂灯所在之处定然阵法重重,衍天宗的阵法,自然不是先头人界方鹤川手底下几个老道士的阵法所能比的,故而定然很难破阵,一时犯了难,眉头深锁,也不管一旁的方鹤川面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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