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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孟郁槐又那样好,花小麦心里是将他当成个朋友来看待的,这冷不丁居然就没了,叫人心中如何过得?
鼻子做酸,眼睛里也裹了一包泪,实在想大哭一场。可她晓得孟郁槐眼下心中只会更不好过,不愿他反过来宽慰自己,唯有死命忍了,颤声道:昨晚
是在姚家小胡同附近出的事。孟郁槐匆匆点了一下头,昨夜我领人在那附近转了好一阵,后又在城中四处走了一圈,并未有任何发现。我自己也晓得,隔了一两个时辰。那几个贼人只要不是太蠢,便决计不会留在原地等着人来逮,今儿一早已让韩虎另带了其他人去城外山上可一旦出了芙泽县的城门便是天宽地阔。镖局拢共只得十来个人,呵
他一向冷静自持。方才搂住花小麦在她肩头落了泪,实是因为憋了一整晚太过难受,这在他而言已是极放任自己。这会子,他早将泪尽皆收了去,话题也尽量不往大忠身上引,独那脸色仍然泛着青。
他越是这样,花小麦便愈加心里不好受。也不敢再提那大忠二字,垂头捏住他的手,低低道:可已知会了柯叔?我想这事有些棘手,尤其是陶知县那边。恐怕很不好交代
这正是令孟郁槐最为烦忧的两件事,听她提起,面上便浮出一丝苦笑:想是最近天气太热的缘故,柯叔那病有些反复,我原不想让他劳心。可无论如何。他才是这连顺镖局的正经东家,万不可瞒着他,再说也根本瞒不住,一会儿回了城,我便往他家去一趟罢。至于陶知县
说到这里便住了口。缓缓摇了摇头。
若此番走失的只是个寻常小役,那也倒还罢了,却偏生是个库丁,事关钱库,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哪怕芝麻绿豆大小的纰漏也绝非等闲。
假使没闹出人命,或许还能私下里暗暗查探,可如今,那死了个护佑库丁的镖师的消息,已于一夕之间传得芙泽县城街知巷闻,行差踏错一步,都是麻烦。
我估摸着,陶知县恐怕巴不得那库丁回不来,却又不得不盼着他回来。孟郁槐小声丢出这一句,眉头拧作一个川字。
花小麦初时不懂,顺着他的话细想一层,逐渐也就明白过来。
对陶知县来说,那库丁若是丧了命,此事反而简单。他一死,这事儿就了了,之后不过是多派些人手,四下缉拿贼人而已。但倘他平安回来,过后再给钱库带来甚么损失
至于那不得不盼着他回来则更好解释,说到底,还是众人都在看着的缘故。那陶知县在芙泽县这地界任职近三年,素来是个勤政爱民清如水的父母官儿,形象经营得如此成功,怎肯轻易留下黑点子?
最糟糕的是,整件事的处理过程中,连顺镖局必须万分小心,如果有半点闪失,就难免在陶知县那里留下个办事不力的印象,这长久以来积存下的名声、信誉都会受损不说,惹得官府不喜,往后这路绝对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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