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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一大事,便是宴中簪花。

北宋践行九盏制,即以歇宴赐花时间分界,实行前五盏、后四盏的行酒制度。

众位进士饮完前五盏以后,宴会以官家示意为间歇,这间歇时段便是众位进士给自己簪花。每位进士御赐宫花四朵,簪于幞头之上。不仅是进士,在场的从人下吏都会有赐花。

簪花毕,进士望阙位立定,谢花再拜,各自归位,再行酒四次,琼林宴由此完宴。

这些事常见亦无味,传到张府也没弄出多少火花。官家在琼林苑行酒,张府也摆了个小宴,一家子围在小圆桌上,和和气气地用着膳。张存同大娘子说着司马光的过人之处,把那年二人相遇的场面描绘地绘声绘色,哄得大娘子连连发笑。

二姐同张儒秀说着八卦的话。张儒秀对大姐早有好奇,家里平时也没人提到她,简直跟人间蒸发一样。

“二姐,咱大姐现在咋样啊?我看阿娘平时也不跟我提一嘴。”张儒秀递给二姐一把甜瓜籽,边磕着瓜籽边问。

“大姐?你怎么突然说起她了?”二姐听罢,脸上有些不解。

“怎么了?不能说么?可是我犯了什么忌讳?”张儒秀一脸好奇,大姐虽已出嫁,儿女双全,可她又不是被逐出张家了,为何没人提她呢?

“也不是。”二姐安慰道,“你听我说,大姐她成婚的早,又大我俩许多。你又生了病,觉着她好似被人遗忘了一般,这很正常。大姐她离家远,李令史又常迁官,二人的居所常常有变,故而大姐传来的信儿都很少。阿娘心疼她,但见她自己挺乐在其中,便不再多做过问。”

张儒秀听罢,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别说你没什么印象了,如今我脑子里,对大姐,也只是存着一模模糊糊的身影而已。幼时我同你年龄相近,玩得欢。大姐她大我八岁,我俩之间也不常说话,自然要疏远许多。”二姐说道。

张儒秀听罢,莫名感到唏嘘。这贵族女子同官家子弟成婚,按着当下的制度,总免不了四处迁家安家。四处漂泊之间,有时事不顺心,连生计都难,哪儿还顾得上同娘家联系呢。

“哎呀,你看我,同你这位月后的新妇说这些作甚!你且安心,纵使日后你成了婚,在外地安了家,你还能来个信儿。”二姐瞧着张儒秀一副出神默哀的模样,出声安慰道。

“我知道。你放心,我没事,一时多想了而已。”张儒秀笑笑,说道。

“你呀,你家那位二哥现今还在官家的宴上纵情饮着酒,同一众进士交谈,好不自在。再看看你,一脸落魄模样,魂不守舍的。”二姐调侃道。

“好好的,你说他作甚?”张儒秀说罢,撇撇嘴。

“呦呦,瞧你这话说的。前几日跟人家一同幽会的是谁。爹爹和阿娘不知道,你可别以为你同他那些事,能瞒得过我。”二姐身子往张儒秀这边倾了几分,同她说着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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