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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马保护在他周身,为他挡住了寒风,之后他的世界就慢慢暗淡了下去。
等他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帐篷。
他听到说话声:“殿下,属下帮您上药。”
弥舒神志恢复清明,从草席上坐起,小腹传来一股撕裂感,下意识捂住了伤口,抬起头,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男人的身影。
弥舒盯着姜曜,看了好半天,意识到不是出了幻觉,连忙要下地,却被姜曜制止。
弥舒朝他做了礼节,问:“这里是哪里?”
姜曜坐在那里,卸下半臂衣裳,一边由着士兵为他的胸膛上药,一边道:“你受了伤,是我的人将你救下了,你如今在我的帐篷里。”
弥舒忍着剧痛,强撑着下床,道:“多谢殿下!”
姜曜让他休息,问:“好些了吗?”
弥舒回道:“好些了。”
姜曜点了点头,又问:“我妹妹眼下在哪里?”
弥舒盯着他漆黑的眸子,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告诉了他,“我的五叔,将公主掳走,带去了王都。”
姜曜熟知北凉的情况,自然也知道他的五叔呼林累是什么样的人。
听弥舒说完,姜曜沉默了一会,没有任何表情,只问给他上药的军医,“好了吗?”
军医帮他包扎好伤口,收回手道:“殿下身负箭伤,身子还没痊愈,且再休息一两日。”
弥舒这才注意到,姜曜左肩上缠了纱布,淋漓鲜血从布下浸透出来,显然那是道新伤。
前些日子,姜曜在南线作战,最后一仗中,被飞来的一箭刺入了左肩。
伤口不算深,姜曜自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怎么休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西北。
姜曜面色未变,整理好衣袍,起身对弥舒,道:“二王子执意与大昭联姻,未经我同意,将我妹妹带走,现在又出了这样的状况,这桩婚事算是作废了,王子有异议吗?”
弥舒也是一国王子,身居高位多年,然而面对姜曜时,对方的气场明显更加强势,轻飘飘一个眼神,就让他绷直了脊背。
弥舒感念他救了自己一命,也就猜测到了他来的目的,道:“没有一点异议。”
姜曜看了他一眼,“我留一两个人守着你。”说完便走出了帐子。
天色已经全黑,士兵们正在休息,见太子从帐子中出来,上了马,立马也都跟上。
太子身负重伤,执意要行兵,当他高高坐在马上时,面色平静,没有人能从他身上看出一丝异样。
唯有几个手下得知内情,上去反复劝说。
“塞北苦寒,天气极端,倘若殿下强撑着身子,恐怕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姜曜置若罔闻,只朝士兵们道了一句“走吧”,便先行策马,驰入了夜色之中。
手下相互对视一眼,无奈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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