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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清黛和沈猎自然在受邀之列。
当天出门之前,南风一边替她盘着发髻,一边还在跟她闷闷嘟囔:“这太后娘娘也真是的,圣上那厢正病得昏睡不起,她非要挑在这节骨眼上为一个妃子的生辰大操大办,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淑妃娘娘才是亲娘俩呢!”
本还困得直打哈欠的清黛听了她这话,少不得一笑:“他们母子也斗了那么多年,你还看不明白么?在她这样满眼权势欲望的人眼里,当今圣上从来都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只是阻碍她独揽大权、一呼百应的绊脚石罢了。
“她如今之所以如此重视淑妃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无非是想着等孩子出生之后,便能效仿周武皇废掉陛下,改立此子为帝,然后再以帝幼母少的借口,以摄政太皇太后的身份垂帘听政,独占朝堂,不是女皇,胜似女皇。”
“这……中原的文武百官岂能答应?!”一旁的阿珠瞠目结舌。
当然不会,只不过是她自己这么想罢了。清黛在心里轻嘲。
倘若她确有武瞾刘娥之能,或有比肩吕雉萧绰之才,这大乾江山就算真交到她手上也无所谓。
偏偏她除了在背后煽风点火,听信那些勋贵佞臣的吹捧阿谀,胡乱干涉朝政,其实半点才干全无,就连当年宋祈和沈狂犯下糊涂事,令朝权握于她手,泰半的局面也是靠着周阁老那些个历经三朝的老臣支撑,才不曾垮台。
如今恐怕也是又信了宁国公夫妇俩的鬼话,觉得自己当真还能借素唯这一胎重章天下,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是在与虎谋皮。
“朝臣答不答应也就罢了,可我实在想不通,现下外面不都在传淑妃娘娘腹中子并非龙裔,而是与……怀上的野种么?这样的话连我们这样的内宅丫头都听到了,太后娘娘耳目聪灵,又岂会被蒙在鼓里?”南风满腹疑团地皱起眉头。
“所谓龙子不过是她夺权之路上的一座过路桥,至于这座桥是木头做的还是石头搭的,又有何相干呢?”
清黛说着,终于选好了一对赤金累丝蝶赶海耳坠,配着她身上的明红色竖领大襟大袖长衫和织金马面,既不喧宾夺主,也不完全黯然失色,恰到好处地彰显着她与生俱来的雍容娴雅,顾盼神飞。
这时沈猎也换好了一身大红的飞鱼礼服,胸口织金绣彩的补子上,一条牛角飞鱼张牙舞爪,煞是威武庄严。
清黛抬头时正好看见他凑在自己身后,蹭自己的镜子整理衣冠,她便顺势回头打量了他一下,然后指着他的漆皮腰带吹毛求疵,“不行,这条不衬我新得的耳坠子,快去换了。”
沈猎哪里看得懂什么衬不衬的,看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见她转过身继续拽着他的袖子撒娇:“今次是男女同席,你得跟我穿戴的搭配些,要不然我就不跟你同座了。”
沈猎嗔怪地轻捏着她的鼻子:“都说了是男女同席,你不和我同座,要跟谁同座?”
清黛故意道:“谁衣饰衬我,我就跟谁坐,若是易小公爷衬我,那我更加不介意……”
果不其然,沈猎一听这话脸色就沉了下去,当着丫鬟们的面在她的脸上用力搓了一把,假装凶狠道:“你敢?”
“我就敢。”清黛不甘示弱地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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