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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上温吞炖着清黛今日新学会的冰糖燕窝粥,清照心里杂念良多,常常是绣两针就要起身去看看火上的珍馐,整日静不下心来。
霍妈妈见了便无可奈何地笑:“这姐俩,平日活泼些的那个这时候定得像棵不老松,平日看着沉静如水的那个遇事反而急躁了,真真好笑。”
然而朱若兰这一去,直去到晚饭以后,夜色深寒。
一回来便和孟岩召集了另两房议事,一直到子夜过半方才散罢。
天亮以后,清黛正要带着炖了一天一夜的冰糖燕窝粥去陪孟桑用早饭,却在临要出门的时候遇见了来替朱若兰传话的丫鬟。
那丫鬟看清黛裹在一件厚厚的大毛斗篷里,便知她不是去隔壁苍烟落照:“姑娘可是要去四姑太太那儿?”
清黛点头应是,就听她又笑着说:“那可巧了,我正拿了夫人的意思要来请咱们家两位姑娘都去陪四姑太太用早饭呢。”
刚睡醒的清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本就是我们做侄女应当的,何须劳动伯娘派人来请?”
大丫鬟刻意地眨了眨眼:“不止早饭,待会儿后堂之内,夫人也请两位姑娘时刻陪在四姑太太身边。”
说着,她又弯腰凑到清黛耳边,“姓谭的好日子到头了,侯爷和夫人的意思是,就趁今日彻底断了四姑太太的念想。”
清黛也眨了眨眼,心里痒得难耐,有好戏看了?
饭后,照黛姐俩陪着孟桑坐到朝晖堂后堂下,清黛躲在帘后往前厅一看,这回孟家算是到了个齐全。
大姑父南长青和小姑父易仲珅俱从府衙告假,专程前来,孟煜和孟烁也都静静陪坐在父母身边。
一大家子人围坐满堂,各个肃着脸色,只等着邹大管家请谭富贵过来。
是受了这么几日款待,谭富贵还真以为自己拿捏住了孟侯府,又见来请的邹大管家言行恭敬,眼珠一转,大摇大摆地走上厅来,高昂着下巴也不与人见礼,见席便坐。
孟家上下也懒得理会他的无礼,孟岩见人都到齐了,放下茶碗清了清嗓子,道:“今日将一家子聚到此处,不为别的,只为四妹和四妹夫的事有个了结。”
说着,他又看向谭富贵,“四妹夫,因有父辈的交情,你与我孟家兄妹几人基本上是从小一起长大,原该比寻常连襟手足还要亲厚,如今父母早逝,剩下我等诸多不孝子女于此,有幸担负起侯府门楣,而你谭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当年不论是在军中还是老家那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两家又为世交,你就非要闹一个老死不相往来,反目成仇的局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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