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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黛刚打孟桑院子里过来, 一面挑拣盒子里绢花,一面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四姑姑之前也忒相信人了, 对男人在外头的事居然真就一字不问, 只怕姓谭的那点子破事儿一开始也瞒了她许久吧?”
薛奋家的也长叹了口气:“四姑太太是糊涂了些,直到逃出远山关之后才听陪她出来的那两个婆子说出真相, 如若不然, 她只怕也跟咱们一样,以为她男人是衣锦还乡呢。”
清照已经不耐再听这些不重要的闲话了, 径直问:“人查到了就好, 父亲和母亲预备怎么做?”
“这两日全京城都知道夫人被姓谭的气病了, 他却不闻不问, 只顾着自己四处享乐玩耍,好容易夫人这两天能下地了,便打算寻个日子去宁国府走走。”薛奋家的说话时,又拿询问的眼神看着她姊妹俩,像是在问她们是否同行。
“这两日外头风言风语传的只怕有够难听的了,我才不去招易家那丫头的嘲呢。”清照丢开手里好容易挑中的绢花,懒懒靠回腰后的金丝鹅绒大迎枕上。
再一想到今年清黛和易令舟结缘情好,醋坛子打翻,指着她假嗔:“你也不许去,省得叫那跋扈丫头带歪了。”
清黛笑嘻嘻地推开她的指头,转头对薛奋家的道:“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我和姐姐也都没心思出门玩耍,薛妈妈,就替我们回了夫人吧。”
薛奋家的点头答应:“也好,待侯爷和夫人把事料理清爽了,过两日便是年下,到时你们再放开地好好玩玩吧。”
说完,她又略略和两个姑娘交代了几句近日没事少在家里走动多,去看望孟桑之类的话,便跨过门出去了。
等她走了之后,清照才把那些绢花全都推到清黛面前,“你快说说,四姑姑还是那个态度么?”
清黛又小大人一般地叹了口气:“姑姑心软,心里总记挂着谭辉表哥的仕途,还有……和四…姓谭的多年结发之情,日里不是哭就是望着她院里那棵马桑树发呆。哦,姐姐你晓得的吧,听说那棵树是姓谭的当年送给四姑姑及笄贺礼呢。”
清照闻之唏嘘,沉吟半晌未曾说话,谁知她正出神,又听清黛在旁边冒了一句:“要不然我们哪天趁着姑姑睡着,把树砍了?”
清照噗嗤一乐,伸手去点她的鼻尖,“你砍了树,就不怕长辈们因为你惹姑姑伤心来砍你?”
清黛一撅嘴,捧着脸故作与她年龄并不相称的妩媚状:“伯伯伯娘们舍得砍我这个冰雪聪明、花容月貌的小侄女么?”
难为清照这样一个冷若冰霜的美人,连着被她逗笑了两回,差点失了姿态。
清黛见她眉目舒展,心里也高兴。
清照晓得自己不是那么会撒娇,更不懂如何哄人,便也不敢常去孟桑那里走动,生怕自己应对无措,徒惹人烦。
但清黛知她心地极善又护短,这两日为着不能帮孟桑的忙一直忧愤气闷,所以她才变着法儿地跟她撒痴卖乖,让她暂得舒解。
次早清黛在屋里用过早饭,就和清照一起去送了朱若兰出门,然后又一起坐在远山居烧得暖烘烘的红泥小火炉边做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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