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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寻睡到下午一点,够了床头的手机一看,余期还是没回他的信息,葬礼之后,他就没有见过他。他也没有跟余问一起回青应,一个人提着行李回了学校。
章州大学离长青路也就几个地铁站,韩寻冲了澡出来,换了身衣服就打算直接去学校找他。他刚翻出钱包,门外就响起了低低的叩门声。
韩征这时间一般不在,应该是文叔,可段启文平时敲门没这么小心翼翼。韩寻开了道小缝,搭着门把问道:“怎么了文叔?”
段启文低声道:“楼下有客人,你爸让我跟你说一声,叫你先别下去。”
“他在家?”
段启文点了点头,韩寻往楼梯口望了一眼:“谁来了?”他问完就有了推测,皱眉道:“韩宣?”
看段启文的脸色,他猜得没错。
韩寻关门回了房间,把钱包往床上一扔,人也跟着扑进被子。他翻身望着天花板,烦躁地啧了一声,他来干什么?
韩寻把钱包塞回口袋,瞥了眼手机,还是没消息。葬礼上余期捧着那个人的黑白相片,像是挺早以前照的,眉眼里满是笑意,同他对他的印象大相径庭。
第一次跟那个人照面就不欢而散,他跟余期说话还带点表情,对他装都懒得装,多一点情绪都嫌浪费。
可看到那冰冷的墓碑,他也有点空落落,但也没到悲伤的程度,眼泪也流不下来,毕竟除了那次在小度川,他几乎就没跟这个人说过话。
但余期哭了很久。据说找到之后只有林佑跟韩宣去认了,但已经面目全非,说是线路老化,又碰上油箱泄漏,整辆车烧得只剩车架,更别说人了。
除了那只脏灰的戒指,没留下一样可辨识的东西。
韩宣认出了那枚戒指,但不认那个人是他。后来验了骨龄和DNA,都对上了。林佑看完报告沉默地站了很久,韩宣却是连报告都没有等,拿着那枚戒指就走了。
甚至葬礼那天也没有到场。
隐约听见点动静,韩寻挑开窗帘望向楼下,一个人正往外走。冬雪刚化,门外草地枯黄,新芽还没冒头,韩宣忽然回头瞥向三楼的方向,韩寻立刻缩回手,再看的时候,人已经走出了围栏。
韩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路口,转身就往楼下跑。韩征正从玄关回来,见他急匆匆下来,问道:“又去哪?”
韩寻慢了脚步,走下最后几级台阶:“爸,他来干嘛?”
“那是你叔叔,别总他来他去。”
“哦。”韩寻敷衍地应了一声。
说归说,韩寻问了,他还是答了:“来找问我一些事,问完了也就走了。”
“什么事?”
“林询的事。”
韩寻火一下就蹿上来,这人先前没少找他爸的麻烦就算了,这事也要往他身上泼脏水?有病吧他。
“他什么意思?他自己把人往死里逼,还想……”
“小寻!”
韩寻皱眉住了嘴,他忘了他爸跟林询也有些交情,他出事以后,韩征也低落了一段时间。他沉默一会儿,抿了抿嘴唇道:“我出去会儿。”
韩征叹了口气,也不拦他,只叮嘱了句早点回来。韩寻系好鞋带,说了句“爸,我走了”就带上了门。
韩征搁下玻璃杯,把桌上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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