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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碟播到一首《Don't Cry》,杜川对英文歌一直不感冒,只是那天傅锐低着嗓唱了这首,他一句词没听懂,眼泪倒是流得更凶。过后拉了傅锐到小间里继续,红方喝了三瓶,才想起来问歌名。

傅锐仰在沙发座上问他问哪首,他没说上来,他就唱山歌似的一个个地报过去。半天报到一首不是中文的,他拍着他肩膀说就这个。

傅锐倒在那儿晕乎乎地爬不起来,伸长了手在桌边敲了敲玻璃杯,跟对面坐着的人说道,阿询你给他写下。

说真的,要不是那时候傅锐叫了林询一声,他都忘了还有他在。

他好像一直很安静,话很少,也不大笑。傅锐拉着他上台的时候,他还吃惊了一把。架子鼓讲点爆发力,林询瞧着太沉闷,坐在台上都格格不入。可曲调一起,他卷起袖子,落下的鼓点居然都恰如其分。

傅锐搭着话筒架,摘下麦克风望着林询笑,视线对上,林询也低头笑了一声。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默契,一种水火相容的默契。

像是水上浮油,流水湍急,却还是越烧越烈。他们眼神里似乎有话,笑里也有些隐约的潮湿。

大概这种夜里不愿睡的人,多少都有他的故事。

杜川踩下刹车,凌晨两点的街道空无一人,他鬼使神差地又开回了Laputa。

他下车走到咖啡店门口,坐在招牌下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衣衫单薄,像刚从哪里逃难出来。他仰着头问道:“杜老板,店里有阁楼吗 ?”

“没有。”

“隔壁都有你没有。”

“那你去隔壁。”

傅锐靠在卷帘门上,伸长了腿道:“爸爸您倒舍得。”

杜川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骗他叫一回,还玩上瘾了。照往常,傅锐该跳起来骂他,可他像是哑了火,倚着贴满冷冰冰的卷帘门,比棵行道树还安静。

杜川看不过去,心情比那天去完葬礼还糟,拎着他领子把他提溜到车上。傅锐盖上他扔过来的外套,窝在副驾不动了。

杜川搜刮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就扔了包烟给他。傅锐没拿烟,翻了翻烟盒就递了回去:“戒了。”

暖气呼呼作响,车一发动,CD也开始转,从《第三人称》播到《年华》,又放到了那首《Don't cry》。

两个人都没说话,碟片在机子里转,暖气响得像个破铜锣嗓,天窗开着,城市的夜空星光稀少,月光也被层云掩盖。

“你去了?”傅锐倚着车窗,半晌才沙声说出一句话。

“去了。”

杜川抽出一根烟,摸索口袋里的打火机,却跟那满肚子的问题一样,到了边上却掏不出来。

他以前觉得傅锐跟林询的关系怪,像是两个世界的人硬凑在一起。现在想想,可能他才是那个不速之客。

傅锐低声地哼了几句,杜川还是没听懂那些歌词,但那零星半点的压抑水涨船高,堵着嗓子眼,他摩挲着烟,没有再点。

“我很早就觉得他有事瞒着我,但我没问。可能我自己也怕,怕问了就真的全落空了。”傅锐低着头笑了一声,窗户发了一层雾,他靠着它轻声道,“我应该问的。”

杜川接不上话,他调低了音量,许久才道:“上我那儿吧,客厅腾给你。”

傅锐摇了摇头:“不了。”

他抬头看了眼章州的夜晚,宇宙那么大,有些星球在光芒穿越过漫长光年之前,就已经死了。

他笑着叹出一口气:“也该出去转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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