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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燕如用力擦了擦眼泪,恹恹回了一句:“才没有哭。”

换作以前,她决计不敢看这血肉模糊的地方,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揪心没有害怕。

成谦带着几人端了好几盆水和药进来,轻手轻脚放下就走,连带歇气停顿都没有,飞快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江燕如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们逃命一般地举动,只是有点不满意这水温有点凉。

“无事。”萧恕并不在意水温,“这个天气已经可以用凉水洗了。”

江燕如用帕子浸了水拧干,给他清理背后的伤口,轻轻沾了沾,没多久,一盆水就染红了,她就换了下一盆。

等把伤口清理得差不多,她拿出成谦准备的药粉,慢慢撒在他的伤口处。

才撒了一层,就看见萧恕的肩膀绷得僵硬,她止住倾斜的瓶口,紧张道:“很疼吗?”

“不……”萧恕皱了下眉头,话还没说完感觉江燕如的手轻轻搭在他肩头,俯身对着他的后背吹气。

呼呼——

“吹吹就好了。”江燕如轻轻呼出几口气,又撒了一层药,然后又轻轻吹了吹。

萧恕放在膝盖上的手用力握紧,然后又松开,又握紧,如此反复几次后,他轻咬住后牙槽,忍不住低声制止,“可以了。”

江燕如直立起身,打量了一下药粉的覆盖厚度,摇了摇手里的瓷瓶,不确信地问:“这瓶药还剩下好多呢,这样就可以了吗?”

“我本来不上药也不打紧。”萧恕示意她可以停手。

江燕如只好悻悻然放下手上的药瓶,用纱覆在伤处,绕过他臂膀打了一个结固定好。

萧恕身上出了一身薄汗,仿佛是被她折腾得受不了。

江燕如在他抬手揉眉时候,眼尖发现他右手的手掌和手心也有小伤口,她拉住他手,“怎么这里还有伤。”

他打了一个马球赛,怎么伤得比之前他杀那十几个黑衣人还重。

不过也是,杀黑衣人的时候他多果断,几乎一刀砍一个,那是往死里杀,在赛场上他手上只有鞠杖,那东西其实没多少用处。

更何况那图勒王子仗着自己使臣的身份,肆意妄为。

江燕如抽了抽鼻子。

“要不是那个图勒王子,你也不必亲自上场,受这么多伤。”

江燕如思来想去,都是因为昨夜她多管了那桩事,萧恕才会被激怒,从而去参加了那场马球赛,受了这些伤。

“与你无关。”

萧恕想抽回手,江燕如却忽然低头,轻轻吻在他手心上的伤口上,舌尖伸出一点,温热.湿.润的触感从他伤口处触电般飞溅。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低下头看着跪坐在他腿边的少女,巴掌大的脸埋入他的掌心,为了躲开垂坠下来的髻发而微侧着头,让他这样的视角能看见她粉.嫩的香舌,像是花开后吐出的花蕊。

他宽大手掌心、骨节分明的长指,都被仔细地照顾了,细微的伤口在她的抚.慰之下只剩下酥.麻。

“不疼了吧?”她弄完这些,就像是一只亟待表扬的小狗,仰着黑亮如葡萄的眼睛瞅着他。

萧恕伸手在她的后脑上缓缓摸了摸,他舔了舔尖牙,慢吞吞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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