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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大臣说得七嘴八舌,但是席泽岩还是听明白了,这白成欢虽然是犯了疯病,但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将流明殿砸成这样,与皇帝那句“不许伤她”脱不了关系。

既然那会儿危险重重都不许人伤她,这会儿还能为着大臣的几句话改变主意不成?

如今的皇帝可是不比先帝,唯有刚愎自用,毫无宽容忍让,脾气也日渐暴戾,实在是祸非福啊。

刘德富一路小跑着请太医去了,席泽岩的眼神从一边风姿出众的秦王世子身上扫过去,最终躬身垂头道:

“臣等谨尊圣命。”

九五之尊,他都不把自己看得重了,别人又有什么办法?

既然皇上已经定了论,席太师也表了态,那就没什么好争的了,争也争不过。

事情闹到这一步,中秋宴算是没办法进行下去了,于是受伤的人也乱纷纷地各自站好,该告罪的告罪,该告退地告退,皇帝也从善如流地准了。

女眷这边除了安太嫔被砸,安竹林小腿受伤,其他人大多是收了惊吓,此时皇帝准走了,都忙不迭地告退,争先恐后地向殿外退去,唯独安竹林还捂着流血的小腿哭个不停,见这件事情就要这样过去了,心中怨恨又不甘,大喊了起来:

“皇上,您难道不为臣妾做主了吗?”

一句高喊,留下的几位重臣又都将眼神投了过来。

见众人看过来,安竹林撇了手里的帕子,将小腿上寸许长的口子尽数露在外面:

“皇上,臣妾的伤,就这么白白算了吗?”

萧绍昀垂眸,瞥了一眼安竹林那莹润如雪的腿上略显狰狞的伤口,只冷冷地吐出一句:

“安氏不必心急,太医很快就来了,会一并为你诊治的。”

“皇上!”

安竹林委屈地喊了一声,很快在萧绍昀阴沉的目光里噤了声,顷刻泪如雨下,一半是真的委屈,一半却是愤怒难堪。

这些日子,她以为她已经在皇帝身边站稳了脚跟,却还是连一个疯子都比不过!

华冰清也跌到了几次,发髻散乱,正跟着母亲镇国公夫人往外走,听见安竹林的喊声,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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