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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读着圣贤书一路走过来的文臣,到底是和他这个勋贵世家出来的人不一样。
前者要的是青史留名,而他要的,则是家族的保全与富贵。
宫门处,诸位大臣家的下人都已经等了一夜。
原本熬了一夜,火急火燎,坐立不安的下人们一看见自家老爷出来,轰然一声作响,纷纷上前迎接各自的主子。
这些大臣一出了宫门,也个个都像散了骨头一样,提了一夜的那口气终于舒展开来,由着自家的下人服侍着上了自己的马车,互相告辞离去。
要知道,皇帝如此暴怒,他们却还能保全了性命,安然无恙的出宫来,实在是得天之幸啊!
宫门口一时间热闹喧哗了一阵,很快又归于平静。
太师席泽岩却站在马车旁边,并没有急着离去。
前来接宋温如的人,是他的独子宋长卿。
远远看见席太师,连忙过来行礼。
宋温如也强撑着挪到了席太师面前,叮嘱席太师的家人,好生照看着老师回去。
宋长卿这才看到了父亲额上骇人的伤口,大惊失色:“父亲,您这是……”
但随即他就看出了父亲这伤,像是磕头过勐所致。
宋长卿是被萧绍昀前世今生惦记在心上的能臣,早就是个人精了,立刻就猜到了父亲的伤怕是与皇帝有关。
如今的宫中,能让父亲磕头磕成这样的,除了皇帝还能有谁呢?
不值得啊,宋家为皇帝所做的一切,当真是不值啊。
他的这份黯然被席太师看在眼中,心中倒是有了几分赞许。
这小子不像他的父亲,还知道不能一味愚忠。
他仰头望了望东边的朝霞,因为一夜未眠而浮肿起来的眼睛终于看向了宋温如。
“这就是你,将全部心思放在他身上的人啊……”
宋温如心中灌满了苦水,可是,他却又不愿意向任何人诉说。在别人面前说皇帝的不是,这样的事情,他到底还是做不出来。
他向席太师行礼,呐呐辩解道:“皇上只是误会了,才会如此,毕竟,咱们也确实有此种打算的……”
“你呀!”席太师恨铁不成钢,可这里并不是他们府中的书房,有些话到底是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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