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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忍不住嘀咕,“还不是因为你该给的钱不给,利索结账,哪来这些后续。”
谢珣抬首,黑眸沉沉:“说这么多,你压根没觉得自己错,倒打一耙?”
“台主当日去平康坊看我跳舞是真,这又做不得假。”脱脱娇声抗辩。
“我去平康坊,是为诱李怀仁入瓮,不是看你跳舞。”谢珣纠正她。
脱脱红唇一嘟:“台主撒谎,明明看得可入迷了,还奏羯鼓,眼睛都粘我身上了我全看见了的。”
她哪来这么大自信?谢珣不冷不淡地看着她:“就你?身上没二两肉的小丫头片子,你当我瞎吗?”
脱脱顿时不服,胸脯一挺,恨不得立刻换了红裙闪瞎他狗眼:看不到我发育的很好?还不瞎?
“看在你今日译语功过对半的份上,我不跟你较真,把金鱼袋给我送回来了,这段公案到此结束。”谢珣探了探外面暮色,三百击钲声结束,到闭坊的时辰了。
脱脱却较真:“台主,我今天译的不好吗?为何说下官是功过对半?四方馆赖在典客蜀头上,御史台不治四方馆的罪吗?”
“我说一句,你有一万句等着。”谢珣笔一搁,“春万里,我看你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耍不完的小聪明。典客令是怎么挑中你来做译语人的?”
脱脱颇为自得:“当然是因为,整个鸿胪寺能同时精通八藩语的只我一个,物以稀为贵,我随时都能译语,而且,译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谢珣冷声道:“今日你添油加醋,节外生枝,根本不是一个合格译语人,更何况你胆大包天,在典客署做事还敢跑到平康坊做舞姬。春万里,继续留在典客署你是不要想了,金鱼袋还回来,我既往不咎,你可以走了。”
说翻脸就翻脸,脱脱吓一跳,还想辩白,谢珣已经拉下脸,容色瑰丽,但很不好看,发号施令道:
“把她给我轰出去。”
一声令下,脱脱被人架了出来,虽不至于真的被扔到大街上,但也是毫不留情了。
杜鹃声声,春风如故,这样的落花好时节到曲江溜达溜达多好呀,脱脱窝火,扭头狠狠瞪了眼御史台的衙门,很快从怒火中把理智拉出来,别烧光了。
干半天活,连顿吃的都不给,还被轰出来,奇耻大辱……脱脱攥紧门籍,脚踩风火轮一般跑得比狗还快,冲到鸿胪寺,脸色微红:
“今日谁当值?”
校尉看她冒出来,奇道:“春万里,这可不像你,平日午时击鼓散了衙,会食一完,你骑驴跑得眨眼不见人,今天是喝多了吗?”
脱脱堆笑:“非也,非也,我被李丞派到御史台帮忙译语,忙到现在,太晚回不去了,不如来典客署值事,总好过排水沟里被拉鸟屎。”
校尉闻言,顿时流露出“你能活着回来真是奇迹”的八卦表情。
“怎么不跟谢台主一道走?别人不能走,坊卒见了他可是要道一句‘相公辛苦’麻溜开门,你不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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