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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脱脱就痛出了眼泪,被谢珣拖过来轻易钳住手腕:“说,哪里学的搏击术?你从河北来?”
狗官,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脱脱直叫唤:“疼,疼……”
她手腕要被黑心的谢台主拧断了。
“我说,我说,”脱脱大口吸气,“下官家住西市附近崇化坊,台主知道,西市三教九流人物都有,下官跟人学了几下子,就这么简单。”
人靠在谢珣胸前,很花前月下的姿势,但身后谢台主一双桃花眼中聚满的全是杀气:“你一出手,是典型河北军营的招数,到底是你本就从河北来?还是西市结识了河北人?为何在鸿胪寺做事?说。”
怎么回事,他一个长安高官还懂河北军营的招数?脱脱扭头眼通红:“你弄疼我了,台主有证据吗?没证据就没资格用刑。”
谢珣手劲松了松,脱脱立刻挣开,一抬腿,在他靴面上狠狠踩了下。
“你放肆。”谢珣阴着脸。
脱脱揉着手腕,气鼓鼓的,睚眦必报的样子。
“台主大可去鸿胪寺去崇化坊查我,但我绝不无故受刑!”
看她倔,谢珣无声注视她片刻,一举掀下她幞头,额间月牙胎记登时显露在外。
脱脱慌忙去捂额头,这回是真的恼羞成怒,撅着嘴,姑娘家最爱美的年纪,纵然那月牙看起来格外可爱,到底是胎记。
“平康坊的花魁,典客署的译语人,白天忙,晚上也忙,跟我说说,是怎么做到两头都不耽误的?”谢珣心下冷嗤,“不是叫的大声就有理。”
一下被拿捏到要害,脱脱心跳沉沉,脑子飞转,谢珣瞧着她:“我的金鱼袋交出来。”
脱脱心跳到嗓子眼。
他怎么发现的?
“我听不懂台主在说什么。”她眼睫上挂着泪,很是柔弱。平康坊呆久了,脱脱很懂怎么欲语还休地挑逗男人。
眼神要怎么流转,怎样一低首,抬眸时的角度,事事讲究,脱脱觉得自己可以考虑写本《平康坊传奇》。
谢珣慢慢笑了:“刚才,是谁说骨咄死鸭子嘴硬?我该叫你春万里,还是脱脱?”
脱脱摇头,脸上没有一丝心虚:“下官□□万里。”说着从怀里掏出门籍,上面写有自己姓名、样貌等基本信息,以辨真伪。她气色好极了,白里透粉,神采奕奕地准备继续抵赖。
“好,有定力,脸皮也够厚。”谢珣唇角弯起,“金鱼袋还我,我不跟你计较,跟我作对是没什么好下场的,你年纪小,我愿意给你一个迷途知返的机会。你若是不要,我只能今晚押你去平康坊了,不是要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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