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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沧笙“嗯”了一声,然后沉默了一会儿,道:“先前瞒着你们,多有得罪了。”
何栀晴摇头,鬓边垂下来的珍珠碰撞出响。两人在一小湖边坐了,芙簪带着一众宫娥侍卫留在亭外。贺沧笙随意地靠身,何栀晴倒还是很拘谨的样子。
“皇上,”她道,“我如今才明白您当初在梨花树下对我说的那番话。”
贺沧笙看着水波,没有回应。
“同为女子,与皇上比,我何其幸运……”何栀晴低声,“又何其失败。”
贺沧笙也没有回答这句话,沉默了一阵,方道:“都过去了,你若是想做什么,任何时候都不算晚。”她看向何栀晴,“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何栀晴仰了仰颈,微哑道:“想出去看看。”
贺沧笙道:“可以。”
“我问过温先生了,”何栀晴稍微颤了声,“他说他要离开京都了。”
“嗯,师兄是不干会入仕的。”贺沧笙覆着手中的汤婆子,道,“他说会待到朕与阿屹成婚之后。”
池上紫萍随着风晃动,何栀晴点点头,问:“温先生说……他要往哪里去了吗?”
贺沧笙没有看她,道:“南霄吧。”
“啊,”何栀晴声音柔和,“很适合他的地方。”
贺沧笙问:“你呢?”
“和先生相反的方向,”何栀晴轻轻地摩着手中帕,“往北方去,或许也会到玄疆看一看。”
“朕会给你通行令,”贺沧笙道,“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谢谢。”何栀晴借着月色看贺沧笙,道:“这样挺好的,能做些我以前不敢做的事。”
天上孤兔凄冷地照了银辉在水面上,寒风吹来片落叶,晃一晃,破碎了一池的琼瑶。何栀晴道:“但我不会成亲了。”
“你还很年轻,”贺沧笙感受着掌心温热,缓缓地道,“你还是忘不了他。”
何栀晴垂眸,不置可否。她心里装着温绪之,不是没试过忘记,而是做不到。
这会儿还没冷到湖水冻冰的时候,有鲤鱼甩尾拨动池水,转瞬又消失了。何栀晴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道:“听闻皇上允了女子入学。”
贺沧笙颔首,她看着何栀晴,大概解释了执行之法,又道:“将来也有会女子入仕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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