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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很奇怪,他未退居山野时就是这身疏淡的韵味,这些年并无变化,仿佛富贵权势都不能在他身上作用。
“温……”何栀晴强定着收了心,轻声道:“温公子。”
温绪之没有抬头,应是没有听到。何栀晴犹豫片刻,又唤了一声。
这次温绪之应声抬眼,他的目光是何栀晴见过最润泽的,像是含着春霖甘露,藏匿静潭深湖。
“公子二字不敢当,若不嫌弃,叫声‘先生’便可。”温绪之端着距离先拱了手,又道:“竟不知何侧妃今日要过来。”
这一声“侧妃”像是尖刀般让何栀晴痛,她安静地看着温绪之到近前请他入内,眼里不知何时就噙了泪。
她道:“殿下没有碰我。”
这是如此直白又露\\骨的话,是何栀晴以前万不会说的话。可她站在温绪之面前,总觉得要告诉他。可是温绪之只是平静地看了她少顷,道:“请院儿里坐。”
他不会请人到屋中,只朝院中的石桌示意。何栀晴却没有动,声音还是很轻,道:“殿下他,依旧称呼我‘小姐’。”
“如此,不才便随着殿下。”温绪之拢袖,道:“何小姐,请到不才院中坐。”
何栀晴这才入内,与温绪之隔桌入座。温绪之给她沏了茶,让她先饮茶暖身,又问了近况。
“温先生勿忧,栀晴一切都好。”何栀晴握着帕子的手规矩地放在膝上,另一手反复地摩挲着茶杯。她不敢一直看着温绪之,只是忍不住,隔一段时间便望过去。温绪之倒是很坦然,并不躲开她的目光。
“我,我想问……”何栀晴的指尖都泛了白,踌躇着细语,“温先生,这些时日,一……一个人,过得还好吗?”
她想问他有没有娶妻。
温绪之心下了然,微笑道:“不才孑立,过得很好,多谢何小姐。”
何栀晴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很纤细,就是高兴起来时也有种柔和淑软的气质。她道:“殿下答应了我,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就会放我离开。”
“殿下一言九鼎,”温绪之给两人添茶,“既给了何小姐承诺,就一定会做到的。”
他不多说,像是没有看到何栀晴的殷切。可是何栀晴不会停在这里,尽管她已经敏感地察觉到了温绪之的冷淡。她能出京都不容易,有些话是一定要在今天讲的。
她问:“那,到时候,我能来找先生吗?”
温绪之正饮茶,听问放了杯。他还是那么儒雅,整着大袖,道:“姑娘若愿来寒舍品茗对诗,策论文章,温某不胜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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