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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前答应了教诺棠骑马,她年纪小,整日在王府里太无趣了。”贺沧笙缓缓摩挲着他的指尖,道,“栀晴则是要顺道带出去,好让她去见师兄一面,我许诺过。”
她把两个人都叫得亲热,苏屹很不满。就算是女子他也要不满,因为只要是挨着了贺沧笙的他都要警惕。
“一个两个的都得了姐姐的诺,”他俯首凑近,“你怎么对她们这般好?”
贺沧笙抬手捏了他的腮,她还带着点病气,抿了抿嘴,轻声问:“怎么,你不高兴?”
这动作让苏屹忽然没了脾气,道:“你高兴我就高兴。”
芙簪已经从王府里出来了,那么徐诺棠和何栀晴也就快到了。苏屹知道该收手,谁知贺沧笙却忽然亲了下他的脸颊,哄似的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最高兴。”
说罢就转了身,又是一副清明端正的样子。
苏屹吃这一套,一个吻就能哄好。他再怎么放肆也不能坏规矩,不得进马车,就骑着靖雪随行。贺沧笙带着徐诺棠同乘,后面一辆让何栀晴独自坐。
一到南郊马场苏屹就掀了贺沧笙的车帘,结果正见徐诺棠靠在贺沧笙身边睡得娇憨,少女的小脸儿都在贺沧笙肩头变了形。
苏屹瞬间就要炸毛,憋着气与贺沧笙对视,面色冷得像是凝了霜雪。
贺沧笙知道这次得哄好一阵了,先轻抬了肩,侧脸唤了徐诺棠起来。小姑娘不明所以,迷糊地下车时还对苏屹道了声谢。
苏屹咬着牙,道:“王妃客气了。”
他要找贺沧笙算账,殿下却还有事儿要忙,吩咐阮安陪着徐诺棠先骑,自己与何栀晴往温绪之的住处那边去。等把人送到,贺沧笙也没进院,何栀晴对她行礼她只示意不用。
“到了时辰本王再来接你,”她和苏屹并肩,临走时对何栀晴颔首,“代本王问师兄安。”
何栀晴屈膝,目送两人先行。
那小院的门半开,里面的梅树在春风中只余残朵。何栀晴今日穿着铜绿色的衣裳,发上戴着珍珠对簪,单边垂了一点银饰下来。她本就是美丽的女子,稍微打扮起来就很衬人气色。
她走过去,却没有敢贸然进门,就在门边站了。
因为怕温绪之觉得她失了礼数。
温绪之在院里,正坐在石凳上看书,一身薄青色的衫十分温雅。他就是有那种安静时也让旁人移不开眼的样貌和气质,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一句仿佛就是专写来形容他的[1]。
何栀晴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她很紧张,紧张到说不出话。
她又蓦然想起几年前他们相识的那一场诗会时,那时的温绪之才冠大乘,是翰林院炙手可热的首位,青衫折扇,出口成章。他性情孤冷,只与旁人对了几句就翩然离去,似是待得无趣,却又回过身来为她的诗道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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