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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武宁王府的新夫人手段厉害的传言,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北地,北地尽管较他处贫瘠,官僚和富户还是有一些的,没人再起往王府送美人的心思,算是额外之喜。
日子终于紧锣密鼓又悠闲散漫地来到了二十八。
前一日夜里,夏和易生怕武宁王还搞了什么大动作,特地去找他一趟,尤其真诚地嘱咐道:“我和您成亲,只要有我们两个人就够了,多余的什么都不用,您懂我意思吗?”
武宁王端着下巴思忖片刻,不知道琢磨了些什么,然后肯定颔首道:“你放心,交给我罢。”
夏和易见他那么笃定,自然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因此成亲这日起来,她唤了几声,没人应声,奇怪地拉开房门,入目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连扫雪的动静都没剩下。
敢情偌大的王府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连个伺候梳头更衣的人都找不着了。
“您缺心眼儿啊!”夏和易冲着雪地尽头走来的人扔了个雪团子。
第64章
◎水◎
没人伺候,擦牙洗脸这种小事儿,夏和易算是勉强自己能成。穿衣服是赵崇湛帮她的,他左手攥着一块红绸布,右手挑着一条青锻带,站在那里由衷叹道:“你们女人的衣服怎么这么复杂。”
夏和易没理他的伤春悲秋,她忙得手忙脚乱,蒙着眼睛糊弄鼻子地任武宁王给她乱穿,那带子系得横七竖八的,横竖大衫披上,里头的混乱没人瞧见。
衣服算是套上了,头发还乱着,她坐在妆台前,苦着脸面对一整盒象牙描金带彩什锦梳具傻眼,光刷子就有八把,平常看丫鬟们梳起来麻利又快当,自己上手才明白其中门道重重。
视线刚落在右侧的月牙梳上,武宁王已经探手把梳子拿起来了,站在她身后,一副要自告奋勇的架势。
夏和易诧异扭身回头,“您还有这份手艺?”
赵崇湛握着梳子,像握着匕首锋利的刀沿,昨儿拿六河的脑袋练了小半夜,算不算能出师不好说,到底术业有专攻,心里的紧张没表现出来,按着她脑袋正回去,“别动,少影响本王发挥。”
夏和易从镜子的倒影瞧他,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动作的生疏并不妨碍他的专注,心里涌起一阵热腾腾的感动,这傻子,怕是为了她才特意学的吧。
几个爷们儿能做到这种地步呢,她感动得几乎要落泪,闭了闭眼,落泪的冲动实在难耐,因为她感受到了有生以来梳得最紧的一次头发,说痛得钻心倒是不至于,少说是需要咬牙才能忍受。
夏和易想着成亲当日发脾气不吉利,硬是忍着拽头皮的疼痛,强颜欢笑道:“您觉得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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