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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晚伤的最深的地方是在心里,看不见摸不着,更无药可治。

谁都希望能回到过去,却没有人希望再重来一遍。

那样太煎熬,也太难挨。

被烟头烫伤的皮肉发出焦熏的味道,易辞洲痛得双目涨红脸色惨白,却死死咬着牙不缩回手,任由她发疯似的折磨自己。

舒晚冷冷看着他的眼睛,亦不松手,只将那滚烫的烟头更往下用力了几分。

疼吗?

这才是真真正正陷入皮肉的疼。

她扯了扯嘴角,嗤笑:“骨肉分离的感觉,你还没体验到呢。”

杵在一旁守着的付沉见状,脸色遽变,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拽着易辞洲的胳膊就要躲开。

可哪知他铁了心要让舒晚发泄,一把推开了他,“让她烫。”

烟疤算什么,抵得上她心里的伤疤吗?

但凡给她一把刀,恐怕她早就一刀捅死他了。

比起她经历的扩张器换皮,比起她那无助的三年,比起她在火海里的绝望,比起她失去鲜活的孩子,这点痛,又算什么?

呵,就算她烫废他一只手,也比不上一丝半点,但凡让他偿命,他也会毫不犹豫。

按得太深,烧得太久,烟头灭了。

易辞洲早就疼得涔涔冒汗,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整包递给她。

舒晚面无表情地接过,真就又拿出一根,然后点燃,抓起另一只手……

烟雾缭绕,是血和泪的味道。

付沉看不下去,大声道:“太太,别烫了,再烫下去,一个洞一个洞,手就真的废了!”

也许是两只手太血肉模糊,也许又是付沉喊得太过绝望,更也许是祭奠自己早就逝去的爱,舒晚再也忍不住,捧着那双在自己身上抚摸过无数次的手,“哇”地一声,失声痛哭。

她哭得撕心裂肺,几乎癫狂。

眼泪落在伤口,像是撒了一把盐,更让男人痛得心慌,恨不得将她一把搂入怀里。

可他满手是伤是血,根本抱不了她。

趁着这个机会,付沉一把夺过舒晚手上的烟,扔在地上踩了个稀烂。

他横在二人之间,宽厚的身体挡住舒晚,然后转身对易辞洲低声下气地说:“易总,求你了,放过她吧。”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为她求情,

从她还是那个委曲求全的易太太开始,他就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完完全全是一种活生生的折磨。

然而,易辞洲并未理睬,他只微微颤了颤手心,低头问舒晚:“舒服些了吗?”

这话一出,大家都了然。

他根本不愿意放过她,即使他知道如果不放过她,迟早有一天自己也会疯,他依然甘之如饴。

至此,都没有再强撑下去的必要了。

舒晚黯然失魂地放开他,转身朝屋内走去,她背影单薄,宛如一个轻飘飘的纸片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坐在卧室的飘窗上继续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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