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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尾音拖长,带着一丝担忧将人的好奇心高高调起,然后又缓缓落下四个字。
“功高盖主。”
贺奇一瞬间眼底凶光毕露。
戚常念根本不看他的脸色,她站起身戴上斗篷做出时间不早了要走的架势,背对着他道:“你当真愿意为了他一辈子镇守怀北吗?没了你任何一个中郎将接任了十六卫军都能有今日的风光吧?你觉得你现在的这些属下追随者会不会也变成别人的人,被他们收服呢?”
她系紧自己的斗篷,然后道:“中郎将何其之多,可统领十六卫军的只有一个,你仔细掂量掂量吧。若你不愿步我戚家后尘,你我还有商谈的余地,若你两袖清风,心无权势,今日你赴约就当是还了我当年的知遇之恩,往后你我各不相欠。”
话落,她不等人回答就推开门离开了,冷风一瞬间灌进来,贺奇在密室里站了很久才离开。
戚常念一个人顶着冷风回到承乾殿,脚腕微酸,人前她虽一直在复健,也能站起来,但大多时候还是一轮椅示人,所以旁人根本不知道她如今已可以自由行走了。
贺奇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摇的人,他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吃过不少苦头,这些年应该是练得比任何人都更心狠冷情了。
她今日的话只是想在他心底留下一颗种子,等时机成熟,这颗种子就会生根发芽,然后长成参天大树。而且她手里还有一样东西足以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昔年她戚家贵为五姓六族之中的第一大世家,以武将强兵出名,如今戚家虽亡,兵将几乎被绞杀干净,可还有一样东西,所有人都不曾找到,这也是她唯一对纪昀深有所隐瞒的地方。
那便是她戚家还有一个硕大的兵器库。
那是戚家赖以生存的根本,也是她戚家威震天下的保障,而宝库所在只有戚家历任家主知晓。当年她外嫁,不再插手戚家事宜,一心帮着纪昀深打天下,按理来说她不该知晓这个秘密了,可父亲到底是心疼她,临走之时,将这个秘密告知,说若到危急之时,这个秘密或可保她性命。
这就是她为何坚信父亲不可能会置她于不顾谋逆的原因,他把自己最深的秘密都告诉了她。为她计之深远,他怎么可能会害自己。
唯一的可能便是纪昀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逼迫戚家,害得他们都惨死而亡。
她取下斗篷,浑身冰冷,并未回到床榻上,而是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纪昀深的背影,他并未醒来,还沉睡着,迷药没有下在茶里,是蜡烛的底座,燃到最后一段的时候才缓缓挥散开来。
没办法,谁叫他过于勤政爱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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