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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常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当年这一切发生的时候都太快太突然了。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戚家就已经血流成河了,等她想反抗的时候宫里已经全是纪昀深的人了,她的折腾根本无济于事,所以她才那么崩溃,一时间承受不住甚至想自残以死谢罪。
可是如今她既然已经从长春宫出来了,也想复仇,那她就有理由要把这一切都查清楚。
贺奇拧眉,似乎没有预料到她还会去追查这些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
他刚想开口,戚常念便抬眸冷冷地看着他,“别告诉我是他们说的什么谋逆之罪,可笑,我的父母我还能不清楚,我在宫里一天,他们就不可能罔顾我的死活做出这种事。”
贺奇噤声,空气中弥漫着尘埃的腐旧气息。
她站起身,走近两步,“又或者你告诉我,纪昀深是怎么做到的。”
她戚家不敢妄称是天下第一大家,可以算得上是名门世家,手中有兵有权,纪昀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让这样大的一个家族顷刻间崩塌成灰烬。
“你们又有多少人早就投靠了他?什么时候?为什么?我戚家可曾薄待过你?”
提及过去,戚常念忍不住提高声音质问。
在这宫里,和她有关联的人几乎都被纪昀深清理干净了,除了春草她们,其他从前在长春宫伺候的那些旧人早就不知道被打发到什么地方了,可能死了,可能残了,也可能投靠纪昀深了,反正和她不可能有多大的关系了。
贺奇手指微微攒成拳,没说话。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儿居然在她面前气势矮了一寸。
密室里透着诡异的静谧,戚常念睁大通红的眼眶,冷笑一声,然后又坐下,“罢了。你不说我也不为难你。听说你近日就要启程去怀北,收拢戚家旧部?”
贺奇冷声道:“是。”
戚常念挑眉,在心底啧啧称赞,纪昀深可真是好手段,若是旁人去,天戚家的人必不会听从,可贺奇当初是从戚家发家的,老少一辈都或多或少知道她,不论是念旧情还是看战功,他们多少都会对贺奇有所忌惮。如此一来,假以时日,戚家就彻底被这样的怀柔手段收服,再无反抗之力。
“就为了我戚家这点儿事,舍了一个战功赫赫的中郎将,他可真舍得,你呢?你又舍得这京城的繁华去怀北那苦寒之地吗?”
贺奇不作声,良久道:“陛下圣意,微臣不敢不从。”
戚常念扬唇,“你瞧瞧你,跟着他这么久,还不是说一句怀北无人就被发配出去了。说什么戚家旧臣除你之外无人能管,你仔细想想,你又有那么重要吗?朝中除了你当真就无人可用了?还是说他怕你和曾经的戚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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