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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又或者,他不想让秦卿“看见”那样的自己,从来都只是他可笑的自尊心在作祟。
无需替自己找借口。
就像他去美国的第一年,小姑娘再次放下骄傲,想同他修好。
坐了十几小时跨越半球的航班,想给他个惊喜,陪他过生日。
十一月的夜晚,小姑娘怕冷地围了条红围巾,遮住瓷白的小半张脸,笑得眼尾弯弯,像个突然出现的小精灵一样,在校园里蹦跶到他面前,软糯嗓音闷在围巾后面同他说“生日快乐”的时候,他那点的欢喜,撑得肋骨都发疼。
可惜啊,那时候的他……连一张回程的机票,连一间像样的酒店,甚至……连一顿上得了台面的晚饭,都给不了她。
于是这点欢喜同自惭形秽交织,像被人寸寸捻紧的细线一般,死死绞在一起。
他强迫自己无知无觉,要自己不知好歹,逼着自己漠然地拒绝她……让她以后,不要再来找他。
像拒绝那些他连长相都模糊的女孩子一样,只差说出:你不要再缠着我。
他知道,小公主始终是骄傲的。
也果然,后来的那几年,秦卿再没来找过他。
可那种不会再被她窥见窘迫的庆幸,和再高强度的学习工作都挤压不出心脏的失落惶然,像带着倒刺的攀藤植物,矛盾又强势地把他紧紧缠住。
……
他始终记得,秦卿同他说过:言洲哥,我不喜欢我爸爸妈妈。
——我们以后,千万不要变成我们最讨厌的大人的样子。
他那时越是如何笃定地应她,就让后来的齐言洲,越发显得无比可笑。
那些年,他营营逐逐,像头藏住利爪的困兽,被阴戾和挣扎包裹。
是他自己,因为自卑怯懦,因为不想被她看见的,始终隐瞒着的阴暗狼藉,亲手把她推远的。
……
“就算她不喜欢我,”嗓音同在河滩淤水里沉积的粗碎砂砾上滚过,齐言洲阖睫,挡住眸底酸涩胀热,自嘲地扯了瞬唇角,喁喁低喃般问自己,“我又凭什么……那么对她呢。”
作者有话说:
qaq完了,我怎么有点心疼齐狗了呢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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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我还是不理解当时为什么一声不响离开,我最讨厌所谓的为ta好。哪怕就是癌症我都觉得应该一起面对】
【更新吗?】
【放学了,偶回来了,呜呜呜】
【
【啊,是啊,终于发现人是被你一点点推远的,自作自受就是了啊】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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