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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春秋鼎盛,一个两个的,已经开始为太子清道了。”他冷笑着说。
春秋鼎盛?恐怕不见得吧。
此话只有他的奶兄弟关穅敢接:“陛下不必动怒,做臣子能思虑的无非是国本、祖制,关乎大祁社稷,还须陛下圣心□□。”
“太子这般羸弱,就算能撑到继位的那一天,朕也走不踏实呢。”
“陛下……真到了那一日,臣必定同往护驾。”关穅眼底见泪。
“六尺高的汉子,止小儿夜啼的活阎王,怎么说哭就哭上了?”皇帝哂笑道。
“臣听不得陛下说这种话。”关穅抹了把眼泪,说了句正中要害的话:“太子玉体违和,着实令人担心,好在长孙殿下灵敏聪慧,能为君父分忧。”
皇帝紧促的眉头稍有舒展,想到荣检年纪轻轻就能替太子分担政务,一如当年的自己,像个能堪大任的样子。
九月底,皇帝召荣晋入宫,禀退众人,彻夜详谈,具体谈了什么内容,只有他们父子知道。
此事在朝堂上再度引起轩然大波,只因荣晋在宫中宿了一夜,弹劾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入内阁的值房里,将两位阁老折腾的焦头烂额。
又三日,皇帝下旨,命怀王离京赴成都就藩,钦天监将怀王离京的日子选在十月十日。
群臣担忧多年的储位之争,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一时间各自没了主意。后由两位阁老领头上了贺表,这才算尘埃落定,纷纷把揪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林知望得到消息后,告假没去怀王府授课,他做人一向坦荡不畏缩,这次却真的有些害怕,他怕看见一个沮丧失神的荣晋。怎么可能不沮丧呢,屈居京城多年,受尽冷眼提防,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终逃不过被逐离中央的命运。
起初几日,他盼着乐不思蜀的徐湛及早赶回,能替他去宽慰一二,左等右等,索性不再指望,亲自去了怀王府。
怀王府里自是一片萧瑟光景,胡言亲自率人打点行装,一队千从卫守在一旁——荣晋从京城带离的一人一物都要经过严格筛查,详细记录。
“先生不该来。”荣晋笑着对他说。
“殿下何出此言?”林知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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