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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这是儿臣在韫州结识的伴当,见他很有几分才情,许他在园中作一副《莲香图》献给父皇!”荣晋笑靥飞绽,露出几分小儿女的娇痴。
听说是荣晋的伙伴,爱屋及乌,皇帝缓和了脸色:“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草民徐湛,韫州人氏。”徐湛不敢抬头,恭声道。
“韫州徐湛……”皇帝沉吟一声,忽而道:“你就是去登闻院替郭知府喊冤直诉的生员?”
徐湛心里一惊,万没想到皇帝还记得他,受宠若惊的同时,先前想好的说辞也全部作废了,显得更加诚惶诚恐。俯首道:“正是草民。”
“小小年纪,蛮有几分胆魄。”听不出皇帝是夸赞还是嘲讽,徐湛顿时冷汗涔涔。
想到抚养堤工程的倒灶事儿,皇帝原本温和的脸色凝上一层霜,当即吩咐道:“众人回避,朕有话要问他。”
关穅领旨,带领所有人退去几十仗远,一时间视线范围以内,只剩下荣晋、王礼和胡言几位。
皇帝坐在石凳上,若有深意的瞄了荣晋一眼,令后者噤若寒蝉,乖乖立在身后侍候。
“信手拈来无意句,天生韵味入王家……”皇帝玩味的品读徐湛的新作,欣赏那副找抢手代做的莲香图,徐湛吓得肝颤,这可是传说中的欺君之罪?
皇帝对诗画未置可否,只看徐湛虽年纪轻,却生的眉颀面秀,一手好字隽秀有力,想是有名师指点,转而抬起头问他:“师从何处?”
仅是随口一问,万人之上的气势尽显,果然与常人不同,徐湛忙规矩的低着头回答:“原韫州知府,郭淼大人。”
皇帝顿了顿,又问:“多大年纪?”
“十五岁。”徐湛回答,今天是七月七,七月九日,是他十五岁生辰。
“初生牛犊不怕虎,此话诚不我欺。一个小小生员,仅仅几天折腾的声名满城,着实让人佩服,朕之所以将诉状暂压,就是要观察,你是否在沽名钓誉。”皇帝理所应当的说。
徐湛心里当然知道斤两的:他老人家是一国之君,日理万机,忘了就忘了吧,能够找个理由搪塞他,已经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了。
皇帝说他沽名钓誉就是沽名钓誉,圣上没有提问,徐湛就不能辩解,是胖公公胡言对他耳提面命的敬告。
“而今看来,你不是沽名钓誉,是年少无知!”说着,皇帝又瞄了荣晋一眼,吓得荣晋又是一凛,这才对他道:“不是要击鼓直诉吗,朕就在你眼前,说吧。”
徐湛这才敢开口,声情并茂道:“陛下,草民宁愿真无知,也不愿装糊涂,眼看着老师被平白构陷,反而作壁上观,当做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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