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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说,人家是来求医的。”
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能看到在风里摇摆的两簇红色胖尾巴。
“咪咪醒啦?”说话的人有个大肚子,看起来慈眉善目,应该就是口中的贺伯伯。“专门给你做了鱼。”
阿香安静站在旁边,打开食盒给邈邈看了一眼。炖到奶白的鱼汤,起了一层酥皮,撒上翠绿葱花,香气四溢。
邈邈有点懵,下意识反驳:“我不叫咪咪。”
“小咪”也不行。
“不叫咪咪。”扎马尾的女孩颇为闹腾,踮着脚问他:“那你叫什么?我叫阿黄!”
“邈邈。”
“那也没差嘛。”招风耳附在妹妹耳边说悄悄话。
“咪咪”和“喵喵”,怎么听都半斤八两。
邈邈听到了。
他想,差别可大了。自己的名字,有那么那么难写。
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和鱼汤,邈邈表现得像被不认识亲戚塞零花钱的小孩,下意识转头寻求商觉时解围。
这实在不能怪他们太过热情。
离界几百年来是些一成不变、乏善可陈的老面孔。自从少爷被商家人带走,更是失去了最大的乐趣。眼下出现了个这般好看的新鲜面孔,谁能不激动呢?
当商觉时披了外衣,自邈邈身后露面。墙角的议论声率先消失,少顷晃着腰走出一个眯眯眼红发胖阿姨。
“少爷。”阿香永远滴水不漏,拎着食盒汇报:“我们是来送午饭的。”
商觉时扫过一眼:“费心。”
他们住在单独的小院。
商觉时带邈邈去吃午饭。
其他人都知趣走了。只有阿黄,还扒在窗前,声音像银铃清脆:“邈邈,吃完饭一起玩吗?”
邈邈满脸纠结。
铲屎官醒来后,脸色和平常没什么两样。难道昨天的生病是他在做梦?
“想去就去。”
商觉时执了一双筷子,给邈邈挑葱花。“我们要在这里待一些时间。”
似乎是光线原因,手腕处的红痣变成了浅色。
邈邈想了一遍自己的事情。明信片的爪印都盖完了,以璃姐姐也收到了自己的回信。虽然离开没来得及同其他人告别,但有骆医生善后,完全不需要担心。
他没什么牵挂。
开开心心答应在这里待着。
阿黄给邈邈的感觉,有点像过年围着他打转的那群小孩,又有点像出门遛弯碰到的热情萨摩耶。比十个王兆凯加在一起还要吵。
“邈邈,啃骨头吗?”
“我去游水了,你要一起吗?”
救命,邈邈不愉快地甩尾巴。他讨厌水。
最后他们达成意见一致,玩一个叫“翻花绳”的游戏。对邈邈而言,有些难,却又非常上头。到最后邈邈总是忍不住变回猫,在毛线堆里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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