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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四象门修习法术之时,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心思不纯罢了。”张仲琰闭上了双眼,往事有多痛心疾首,现在的他就有多恨玄天赦,“而后,他辞了师门,回了玄安城任城主,却是不知道从哪里招惹了些灵修。到处寻他寻不到,便找上了四象门,竟是丧心病狂地斩断了一直护着他的凛儿的双腿!”
他咬牙切齿地问,“若是宗主,是否能忍得下这口恶气,不去恨他?”
“总归是那些人做的,他也不知就里。”寒诀语气变得平和起来,却也是因为知晓了张仲琰有多疼爱徒弟的心思。
“可事情总是由他而起,若非他在外招惹了旁人,凛儿又怎会白白受此之苦。”张仲琰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双唇,发白的唇色中渐渐渗出些血丝,“在凛儿双腿被断之后,我为他用神甲功卜了一挂,得到的结果却是——”
“无命之局。”
寒诀点点头,“若非为了白凛,你也不会以失踪为借口,叛出四象门转投屠仙宗。”
“属下愿为宗主效犬马之劳。”他右手搭在左肩,微微垂头。
寒诀见他却是一时半刻消不掉对玄天赦的恨意,也只能无奈地忽略了他方才的所有作为。毕竟他有的是办法救玄天赦,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能将他拉回来。
“多谢宗主开恩,多谢宗主!”
“慢着,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寒诀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又问道,“你这给玄天赦下的,是缚仙吧。”
“正是。”张仲琰点点头,挺直了腰,想要伸手往怀里掏出解药。
“解药便不用了,将我的霁月盂拿来。本座,要亲自为他解毒。”
霁月盂是屠仙宗的一大宝物,常日里都束之高阁,而今却有了用武之地。它约一尺长半尺宽,扁平有耳,为仙界双清幻境所产的赤琉璃所制。盂身通体清透浑红,漂亮至极。而它的作用更甚,能解世间万毒,便是缚仙这类连仙君都能毒杀之药,也能治愈。
只不过缚仙毒性太过强猛,若非玄天赦自己封存七分灵力以备不时之需,他是真真撑不到寒诀拿出此等法器的。
而且使用者必有极强的能力,以操控霁月盂。若非如此,霁月盂便会有极大的可能性,将使用者反噬。轻则灵力折损,重则魂飞魄散。
于寒诀来说,虽然两者都与他毫无干系,但他仍想借着这反噬一说,再与玄天赦纠缠下去。虽是动机不纯,但此生此世的玄天赦,却是让他感到了新奇。就算他曾经不断地窥探玄天赦的消息与生活,也比不得这一两日的相处让他来得兴趣多。
想到此,他原本冷峻的面容也被欣喜修饰得柔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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