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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声响由远及近,飘进屋中时带着一阵冷气,沧浪缩了缩肩,下意识翻身去阖墙上未关严的圆窗,手刚伸出去,腕却被人捉住。
他醉得昏沉,身子像浮在云端,就连压在腕间的重量也显得不大真实。沧浪别着身,有些吃劲地转过脸,只见封璘的容貌笼在雪光里分外清晰。
他不惊反笑,笑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在半梦半醒时就幻想出了这样的好景。
沧浪恍惚间记得陈笠似乎提了一句,南洋水师遣人来贺郡主大婚,只是那人怎么可能是封璘呢?
“先生。”
声起时窗户刚好阖上,是以没有泄进风雪夜,波纹似的回荡在沧浪耳边,满世界再无其他声响。沧浪就着落手的姿势抽出腕,横在自己眼睛上,咕哝着道:“醉了,醉了,不当见的人怎会在这里。”
话音未落只觉身上一沉,指尖抚过他的嘴唇、喉结,沿着胸膛还在继续向下。沧浪于是更加确信了这是个梦——
狼崽的指腹都是薄茧,但未曾粗砺至此,摩挲到柔软时甚至还能感触到上面的伤疤。更何况,狼崽下手可不会这样不知道轻重。
“嘶,轻点。”
正在抚弄的手听话一松,可沧浪显然没有被取悦到。想起那晚他衔着口枷的意犹未尽,又想到这不过是场来时尚早的春丨梦,沧浪越性抬起手臂圈住梦里人的后颈,冰冰凉、湿软软的唇贴上去,梦呓般地道:“别停,继续。”
梦里的封璘似乎僵滞了片刻,这倒是沧浪不曾见过的青涩模样。他觉得新鲜,闭着眼轻笑起来,没笑几声就戛然刹住。
封璘拢起他的手指,送进了唇舌之间。
十指连心,况且还有其下的撺掇未停。沧浪面色全红了,一股子酥麻意彻头彻尾地传遍全身,在这四面楚歌里,他被欲望没顶。
“先生好狠的心肠,阿璘寄来的书信竟是一封都未见回音。”
那人不断相送,把最初的浅尝辄止变成深度的吞咽,语调却是听着跟闲谈一般。沧浪被酒气蒸得里外皆是热,嗓子仿佛也被酒精浇坏了,喑哑地逸着叹息,“情债果然不好乱欠,就连做梦也逃不开追讨。”他心中如是想。
乱梦颠倒里,沧浪忘记自己勾着那人的脖颈耳语了些什么,说到后来呼吸都见短促。他在日间小心隐藏的秋海棠尽情娇展,暴露在倒春寒的雪夜里,仿若不胜欺凌地瑟瑟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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