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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冷着脸整顿衣衫,转身便走,却听徐太傅又是一声断喝:“站住!”
这回不等那内侍发话,他便厉声吩咐左右:“将他外袍剥去,看是否有所不妥!”
那内侍心知不好,扭头欲走,近侍们见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当即扑上前去将他按倒,扒掉外袍,见到了他穿在身上的勤王诏令。
皇帝看得脸都白了:“母后何必如此?难道在她老人家心里,我便是这等心怀鬼胎之人吗?”
杜太尉从前不好说话,这时候仍旧也不好点评什么。
其余朝臣也是如此,反倒是徐太傅温声劝慰几句:“陛下是寿康宫亲子,太后娘娘岂会害他?不过是消息不通,一番慈母之心遭了蒙蔽而已。且老臣听闻太后娘娘卧病已久,头脑混沌一些也是有的。”
正在此时,外边又有人来传话,道是奉庄静郡主命,送了几个形迹可疑之人前来。
皇帝接过宫人递上来的那份文书,展开一看,心头便是一抖——娘啊,我的亲娘,你能不能不给儿子添乱?!
他咬着牙将那份文书传了下去。
几位重臣砍罢,也是眉头紧锁。
吴大学士抚着胡须,为难道:“太后娘娘误会的有些深了。”
入宫之后一直保持缄默的杜太尉却忽的开口:“难道太后娘娘只差了这两拨人往宫外送信吗?”
众人皆觉悚然一惊。
是啊,拦下的只有两份,没拦下的呢?
还有,太后只给承恩公府送了勤王诏书吗?
此时陛下昏迷未醒,这东西若是落到了宗室和藩王手里,为祸大矣!
徐太傅当机立断:“解铃还须系铃人,皇后娘娘即刻同老臣一道往寿康宫求见太后娘娘,务必要同她老人家解释清楚此事才好,请她老人家出面稳住承恩公府和宗室,待陛下醒来,当前困局即可迎刃而解!”
皇帝自无不应。
杜太尉与禁军统领巡检宫防,几位大学士在宣室殿协同理政,徐太傅则同皇帝一道紧急奔赴寿康宫,这是再恰当不过的安排了。
令禁军统领制约杜太尉,几位大学士互相监督,而徐太傅作为当年力保当今登基之人,最能取信于太后本人。
……
太后强撑着写了三份勤王诏令,手便抖得握不住笔了,心腹有意规劝,却也知此事事关重大,太后决计不会轻放,只得静待守在一侧,任由热泪侵袭眼眶。
写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太后只觉手臂哆嗦,两股无力,好像就连眼珠都在眼眶里边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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