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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北走,星空的能见度越高,到了雪山脚下,一抬眼便是银河万顷,缪存盘腿坐在床上,打开全景天窗,“星星离我们有多远呢。”
“不远。”
“我们都走不到。”
“你闭上眼睛。”
缪存依言闭上。
“它是不是在你心里。”
好像真的是,虽然闭上了眼睛,但还是闪闪烁烁地,与亲眼看到的别无二致。
“人也是这样。”
“比如呢?”
骆明翰指尖夹着烟,神情淡漠而温柔:“如果有一天,虽然我看不到你,但是闭上眼睛的时候,你也在我心里。”
“那到底是远还是近?”
“又远又近。”
缪存想起小时候跟母亲相处的场景。他们也是这样古古怪怪地对话,妈妈有很多奇怪的道理教给他,一股脑的,也不管一个不爱说话的小孩子听不听得懂。他有时候觉得,妈妈教着他这些的时候,心里并不开心,反而很难过。
他后来知道了,那是妈妈要躺进泥土里,所以要趁还晒着太阳时多说一点。
缪存凭直觉生活,总觉得骆明翰也随时准备着离别了。
他闷闷不乐地:“你好像我妈妈。”
骆明翰一口水呛出来,连连咳嗽:“别。”
“但是我妈妈每天都会问我,存存,你今天爱妈妈吗,你不问。”缪存百无聊赖地说。
骆明翰勾了勾唇:“没人比我更知道你爱我。”
“我妈妈说,爱是这样的感觉。”他鼓起勇气,两手牵起骆明翰的手,将他的手指浅浅地吮进口中,上下唇轻而温润地含着他的指腹,又张开唇:“你感觉到了吗?”
你感觉到我爱你了吗?
但是这句话太隆重了,缪存无法开口,他只是个不怎么懂爱的病人。
骆明翰看着他,没有说话,从指尖连着心房的神经纤细地震颤。
缪存仍然双手抱着他宽大的手掌,又往前蹭过去,垂下眼眸看了骆明翰一会儿,自然地吻了上去。
是非常学生气的吻,连舌尖都未探。
“但是这个好像更舒服。”
他真实地迷惑了,将自己的指尖抿入唇舌间,又看看骆明翰的双唇:“哪个才是爱的触觉?”
“爱不是触觉。”
“是的啊。”缪存理所当然的说:“兔子,软软的,是爱,豆娘,薄薄的,是爱,蝴蝶,轻轻地扇着翅膀,还有,手插进米缸里,脚埋进沙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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