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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逐春从月门后转了出来,袁洗砚捏紧了盒沿,大步迎上去,却被谢逐春抬袖一拦,低声道:“出去说。”

两人一前一后退到厌听深雨的半山,谢逐春正要去山下的集市采买些物件,便算是顺路同道。

看了眼袁洗砚锦盒中莹莹的仙植,是采下后朝开暮死的品种,更不能封闭储藏,最喜水汽丰沛的环境。

他一路这样捧过来,难怪连衣裳和头发都被打湿了大半。

谢逐春边走边对袁洗砚说道:“给我罢。用的用不上难说,等会儿先用下去再看。”

袁洗砚暗了神色,哑然道:“如何了?”

谢逐春摇头,“寻常医修不能治,从没见过封印发作成那样的,宗主和严长老看过后也没说什么,总之他们瞒了不少事情。”

见袁洗砚眸有郁色,又道:“现在许多事情查也查不到,还是先照顾好他,且待日后再商量。倒是你……”

他瞅了眼在袁洗砚脖颈上套着的铜环,“啧”了声,“你那边怎样?”

话说袁洗砚回宗后将诸事一五一十交代了清楚,他本就所知甚少,最初的目的还是受人误导的后果。

但他确确实实是百年鬼体,傀儡脱胎,虚步太清要留下他。

当袁洗砚从宗主峰离开后,脖颈上便多出这个铜环,这是冥修用来束缚鬼魂的法器。

后来他去到了玄栖子的山峰,玄栖子早他一步回来,选择闭门不见。

屋内飘来阵阵酒香。

玄栖子很多年没有收徒弟了,玄栖峰上人烟稀少,静谧安宁。

虽然外面都说师尊曾收过三个徒弟,但峰上加上袁洗砚也只有两名弟子。

那传说中非常争气的大师兄却不在这里。

他们这一双师徒都不喜欢说话,唯有二徒兄忙前忙后操碎了心,今天要到处寻喝迷糊了的师尊,明天要和太过沉默寡言的小师弟聊聊天。

袁洗砚那时并不曾在乎身旁之人,亦未有心学得他人的性情,他在峰上冷着脸练剑法道术,玄栖子就拎着酒葫芦在边上看。

这位师尊嗜酒如命,唯有在这时候只拎着葫芦却不饮。

袁洗砚进步神速,他的剑凌厉无匹,同代中少有对手,甚至二师兄都落败在他手下。

可他却从未得到过玄栖子的认可。

他也曾问过玄栖子,“可还有人比我的剑更快?”

落拓的玄栖子便晃荡了下永远装不满的酒葫芦,说:“有。”

“可是师尊您?”袁洗砚堪称冒犯道:“还是大师兄?”

玄栖子怔了怔,笑道:“洗砚,你要练真正的剑,不然怎么和天命博弈呢?”

后来老妈子心的二师兄悄悄告诉他,当年太清宗两次请师战,第一次请的就是玄栖子。

他对上了擅用巫毒的灵君,是大师兄求来了解药,后来师兄去了帝子降兮,再没有被允许过出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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