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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从出生那天起,就是整个大周皇室至尊至贵的珍宝。
她但凡说出一句话来都是举足轻重,更何况今日这样脱簪素服,言辞恳切。
所有在场的顾家宗亲,无论本身对此事态度如何,听了晴昭公主这一番话也立马消了心里的芥蒂,都觉得端王顾伸就是死有余辜。
他们只要不做这么多恶毒之事,君王根本不会随意处置他们。
端王顾伸有今日下场,全然是他咎由自取。
“韩太傅受命于本宫并无错处,陛下若是定要责罚,就请陛下责罚本宫吧。”顾锦提起裙摆翩然跪地,深深的朝上拜了一拜。
“长姐,莫要如此说。”已经一连十几天油盐不进的君王语气终于有了几分松动:“朕自幼受你之恩,如何忍心治罪?”
这点来之不易的松动让站在群臣之中已经站得摇摇晃晃的郭赢看到了些生的希望。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对太傅韩墨初的处置就有明旨下来了。
八个字:“事出有因,不与责罚。”
同内监总管元宝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全程戴着兜帽的青年男子。
男子虽然挡着脸,但郭赢只要眼睛没瞎,他就看得出来者正是当朝天子顾修。
那一夜,大理寺上卿郭赢又是一夜未眠。
他的刑狱之中不光住了个一品首辅,还住下了当朝天子。
***
大理寺,刑狱监牢之内。
韩墨初的牢房是新盖的,或者说是拆了一半的高墙重新盖的,窗口比寻常的监房宽敞许多,地面打扫得也干净,祛湿的香料也燃得满室幽香。
所有的日用陈设一应俱全,连书架上都摆满了韩墨初爱看的书籍,就只是床没那么宽敞。
顾修与人并肩躺着,还需要把双腿蜷缩一点,才能保证两个人都躺在榻上。
韩墨初索性侧过身子,撑着一半手臂,让顾修枕在自己胳膊上舒展双腿。
顾修靠上了韩墨初的肩膀,双手我紧跟着抱上了人的脊背,将脸深埋在了韩墨初的胸口处。
“陛下,您怎么好似受了委屈似的?臣不在的这几日陛下过得可还好?”韩墨初不动声色的揉了两下顾修的头发。
“不好。”顾修脱口而出,随后又一点轻吻贴在了韩墨初的唇瓣上:“以往朕做皇子时,你便要为了朕挨鞭子,为何朕做了皇帝,还要这样处置你给别人做戏?”
“陛下这是顾全大局。”韩墨初扬起嘴角由着人细碎的轻吻:“再说,臣在这里也不曾受什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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