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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吃喝也就算了,韩墨初还是个怎么也闲不住的人。
一日午后,韩墨初忽然说要下棋。郭赢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找到翰林院的同僚给他现凑了几个德高望重围棋国手。
转过天来,韩墨初就在郭赢大理寺的刑狱里摆了一圈桌子,他自己坐在正中间,七八个人对他一个。从早到晚下了二十局,他连一局和棋都没有过。
一个年过九十的老国手被气得当场呕血,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死在了大理寺的刑狱里。
韩墨初见状,故作惋惜的摇摇头:“郭大人,你的身体不错吧?以后你陪本官下棋吧。”
从此以后,郭赢每天晚上都要陪着韩墨初下棋,一下就是一个通宵。
白日里韩墨初安然入睡,郭赢却只能顶着满眼的乌青,强打精神外出公干。
又一日,韩墨初琴棋书画都玩儿腻了,忽然想起大理寺中那些积务的旧案来。
随即吩咐郭赢将大理寺内近二十年所有的案卷都拿了过来。
一本一本的翻阅起来。
“郭大人,这么简单的案子,为何拖沓了五年之久还不结案?每年还在派人力物力去侦办,怎得一点结果也没有?”
“郭大人,这份卷宗和方才的卷宗是同一个案子,都是有关先帝一朝南方兵乱的,为什么会分别立案两次?”
“郭大人,这两起京官的案子为什么单独搁置起来了?当中有什么因由么?”
“郭大人,大理寺乃是我国朝刑狱之首,象征着国法森严。你为何这般失察糊涂,连与上一任的交接都做得不清不楚?”
郭赢站在一旁听着韩墨初事无巨细的追问,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好悬没从喉咙里蹦出来。
“我不瞒二位贤弟,我现在只要听见有人唤我郭大人,我心里就哆嗦,不由自主的哆嗦。”三人一行走到含元殿前,郭赢的苦水也倒完了。他在二人的搀扶之下,正了正头顶的官帽,搓了搓脸上的血丝,摇摇晃晃的汇入了属于自己队伍之中。
姜篱告诉郭赢,他缺席的这几场朝会几乎都是在含元殿内举行的。
因为端王顾伸的事情一日不完,那些皇室宗亲们就会一日随朝列席。
据说宇诚亲王顾潮已经说动了几家宗王,为韩墨初写了一封联名保本的奏折,准备在今日呈给君王。
那么多的军国大事悬而未决,总不能因为顾伸那么一个无根无依的乱臣贼子让整个朝堂都为他让路吧?
这份名单上一向事不关己的康盛亲王顾江也签了名字,宁王顾攸的名字却不在其列。
自从那天顾攸被顾修命人从宣政殿抬出去后,顾攸就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死守着一堵墙坐着,好像是憋着把自己活活闷死在家里,或者气死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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