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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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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哭什么?

  他哭不出来。

  他是沙漠里早已干涸的河床、失去生命的绿洲,空空荡荡,留不住一缕风,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只能守着她。

  在他混乱不堪的脑子里,那些错过的时刻、争执的时刻无数次一晃而过,他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三日更痛恨自己。

  他忽然之间明白了那个词是什么意思。

  人生苦短。

  人生苦短。

  年少无知时,他曾读到伏尔泰的这句话:最长的莫过于时间,因为它永远无穷尽,最短的也不莫过于时间,因为我们所有的计划都来不及完成。

  可他从未真切明白个中深意。

  直到今时今日,他守着了无生气的她,多少次看她一动不动躺在那里,都要费尽全部力气支撑着自己走近些、再走近些,直到看清她微微起伏的胸膛,才大汗淋漓放下那颗悬在半空的心。

  陈声忽然之间明白了曾经读过的书、未曾领悟到的痛。

  基地的一切像是一个经不起反复诘问的笑话。

  他分明有时间弥补那些错过的时光,分明可以对她说出曾经的爱与恨,分明可以放下那些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可他没有。

  他折磨她,也折磨自己。

  那段无拘无束、肆意轻狂,爱就说,恨就做的时光,永远定格在了中飞院。

  为什么?

  为什么?

  他在夜里守着她,二十七八度的滨城,他浑身发抖,像是身处冰窖。

  他一眨不眨看着她,从白天到黑夜,饭照吃,盹照打,只是不愿离开这间病房。他在醒着梦着的每一刻,都对自己说,等她醒来,他统统告诉她。

  他再也不记恨了。

  再也不计较了。

  只要她生龙活虎站在他面前,气他也好,骗他也好,哪怕她不爱他了,转而一头扎进别人的生命里,他也没什么好怨的了。

  从多少年前遇见她的那一天起,他的眼里就只剩下这株草原上的格桑花,不够艳丽,无法与珍贵的植株争妍斗艳,却牢牢占据了他的全部生命全部情感。

  只要她活着。

  他什么都不去计较了。

  那三天里,他像是个垂危的病人,她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而他了无生气站在窗前。终于等来这一刻,路知意醒了过来,脆弱得像是一个破碎的瓷娃娃,却终归还是睁眼看着他。

  他觉得心在刹那间活了,又倦得像是下一秒就能停止跳动。

  他叫了一声路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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