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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
厉闻昭:“……”
见两个人都不说话,楠竹补充道:“都是带把的,又不是没见过,就算你们都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都不屑于多看两眼,都这种时候了,还拘泥这些干嘛。”
嘴上如此,他又忍不住在心里小声嘀咕:“刚刚亲的时候也不嫌害臊,现在倒是装起样子了,真要说摆谱,还得看你厉闻昭,有了媳妇忘了爹。”
厉闻昭瞧着他,眉头皱的更深了:“你肩膀不疼了么。”
楠竹被他问得愣了一下,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连忙唏嘘道:“疼啊,当然疼,我还等着去你九嶷山,当你大爷,让你伺候我呢。”
厉闻昭不说话,他勉力喘息着,平定自己的心绪,以便集中自己的意念。
江淮不想再耽搁下去,上前握住了厉闻昭的手,说道:“师尊,我先前在书里看到过调息的法子,你姑且试一试?我们在这守着你。”
厉闻昭沉默着看他,摸了摸他头。
“不要说傻话了,要真是调息能解决的事,你师尊至于在鬼域这么久,醒不来么?”楠竹立时否定了江淮的想法,语气不善,“你师尊平时就是太放纵你了,才会——”
“……楠竹。”厉闻昭反扣住他的手腕,示意他适可而止。
楠竹当即不再多言,只是越想越烦。他本想帮厉闻昭,可是他连厉闻昭的心病是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帮?难道还要指望那个只有筑基期的小弟子?根本就是妄谈。
心魔有多难控制,江淮兴许不清楚,但是他和厉闻昭却是再了解不过,修道之人最忌惮不过心魔二字。
心魔由心病产生,是贪念,是欲望,是沉淀在心底的死结,久而久之,蚀骨入髓,铸成心魔。
这也是修炼时最难攻破的一道坎,能够让数千年的根基一朝尽毁,一旦生根,便再难自持,稍有不慎,即万劫不复。
是以,大道三千,唯有心魔最难破。厉闻昭能坚持到现在,已然是极大的耐力了。
楠竹想及此,陡然明白了为何厉闻昭几百年来都不肯飞升,为何每每提到素芷的时候,厉闻昭的眼神总是晦涩黯淡的。
他先前给厉闻昭算过很多卦,每一种指向,都是最坏的结果,所以在宋晏失踪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最后怕担心的,便是厉闻昭和宋晏之间的一战,可是后来,宋晏疯了,事态的发展超出了他所能预料的范围,他也想过是自己的卦象算错了,却止于江淮的出现。
那时候他一心以为是江淮的出现,将厉闻昭的命格推回了最坏的结果,甚至还在浮罗山的时候,想置江淮于死地,他算过这么多卦,却从没想过,厉闻昭的心魔,一直都是自己的母亲。
直到刚刚,他冷静下来思索,才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他自忖比任何人都了解厉闻昭,到头来,只是一直在做自认为对的事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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