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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苍白而憔悴,被雨冲刷过的眼睛湿漉漉,全然没了往日的冷冽和疏离,像极了被抛弃又淋了雨的猫科动物,狼狈得惹人怜。
公寓的隔音效果很差,几乎可以听到楼道里谈话的声音,他被带着朋友上门找事的金毛吵醒后,不假思索地夺门而出。
心慌还在刺激着神经末梢,他都觉得自己有应激障碍了,不然怎么会在睁开眼看不到人后,整个人立马进入紧绷状态。
傅泊淮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地盯着她,嗓音带着湿气有些黏糊:“去哪儿了?”
阮惜玥晃了晃手里的纸袋,不明就里:“买药啊,你发烧了,我还买了早餐,是去之前我认识的那家……”
轻快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被拉进了炽热的怀抱里,心口的位置强而有力的跳动着,他们在雨里旁若无人地相拥。
随时随地地释放着想念和贪婪。
傅泊淮的失态仅持续了一分钟,便默默将人放开,然后作势要拿过阮惜玥手里的东西。
阮惜玥躲了一下,将伞塞进他的左手,又绕到他另一边牵起右手,十指交扣,笑盈盈地仰起脸:“你撑伞,这只手牵我,现在安心了吧。”
河边草坪被冲刷得翠绿,明媚划破细雨,她成了雨幕里唯一的色彩,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傅泊淮板着一张脸,移开视线,没多说什么,只是将伞倾斜的同时,扣紧了那只柔软细嫩的小手,生怕她借着春雨溜走似的。
等他们回到公寓楼下时,已经有警察将那几个混混压上了车,金毛试图挣脱束缚朝他们冲过来,嘴里还骂着脏话,可惜未得逞就被警察拖了回去。
傅泊淮让阮惜玥先上楼,走过去跟英国警察交涉,他又恢复了一往的清冽淡漠,就算没有昂贵的限量高定西装加深,气质依旧矜贵疏散。
不过是打个电话的功夫,便能在异国他乡施展人脉,事情解决得很迅速,住在楼上的金毛酒鬼本来就欠了一大笔钱,再加上有犯罪前科,处理起来很容易。
楼梯上沾着雨水和湿泥,傅泊淮低头躲开脏污,蓦地感受到了一阵头昏脑热,身上也开始被冷意侵蚀。
公寓的门是敞开的,供电公司今天早上便回了邮件,不用再担心晚上漆黑一片。
阮惜玥站在进门处的开放式小厨房里忙碌,清洗了烧水壶和玻璃杯,正低头仔细研究着药盒上的英文。
傅泊淮静静地站在门外,被蒸汽模糊的视线里,让他倏然想起一年多以前,自己曾不厌其烦地敲响过这道门。
他有想过这扇门打开后,要如何组织语言去面对突如其来的相见,也想过阮惜玥可能会不记得自己,甚至想干脆直接把躲起来的她带回国,好好地带她走向新生。
可这扇门从未打开过。
“站在门口干嘛?”阮惜玥歪头探出半个肩膀,将摆好的早餐放在中岛台上,“进来呀,给你放了新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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