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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婄云却听明白了,一语双关——一个醒来是从梦里醒来,另一个是从那种迷茫空白的状态中醒来。
至于告诉、记得,指的却是后一种。
婄云深深一拜:“奴婢永生效忠于您,待您绝无二心。”
“我信你。”锦心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冲她一笑:“也信我自己。”
第三十七回 不能破坏了保持多年乖巧可……
一晃过了三五日, 那只狸子被锦心养得半熟,不会每每隐在暗处对锦心流露出提防畏惧的神情,也不会在锦心的手抚上它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时瑟瑟发抖, 甚至偶尔还会微扬着头迎上锦心的手。
冬日天寒,它便与锦心一处窝在西屋的暖炕上, 锦心或调香或插花或翻看话本册子, 它都安静乖巧地伏在锦心膝上。
这狸子初到来的时候叫卢妈妈等人很是惊了一惊, 绣巧生怕它哪时会暴起伤了锦心, 把它的指甲剪得短短的,若不是婄云怕见血在旁盯着,只怕这只狸子很要舔着自己的爪子郁闷几天了。
它对院里这些人一直都没个什么好脸色,对捏着它脖颈威胁它的婄云一开始还有两分惧怕,后来爬上了锦心的炕, 每天伏在她膝上, 猫仗人势, 愈发连婄云也不怕了。
绣巧口里时常念叨着野性难驯怕它伤人, 但见它在锦心面前乖巧得连吭声都不敢的样子又觉着好笑。
这日黄昏,锦心在徐姨娘处用了晚膳回来便觉着有些乏了, 窝在炕上倚着凭几懒懒不愿动弹,婄云不知从哪抱来一张琴,品质不算上佳, 但音色还能入耳, 连着给锦心弹了三日曲子,能略静心。
今日仍旧是婄云抚琴,绣巧瞧那狸子乖巧窝在锦心腿上毛毡上的模样,不由笑道:“到底这猫儿有灵性,咱们院里的人谁都不讨它喜欢, 它却能这样乖巧地伏在姑娘身上。”
锦心将手揣在狸子身下与毛毡之间的位置取暖,听了绣巧这话就笑,随手勾了勾狸子毛绒绒的下巴,眼睛半阖着,懒洋洋地道:“这玩意有灵性,自然惜命,你唬住它了,叫它怕你、惧你,再微微哄它些许,它自然就听话了。”
绣巧瞠目结舌,不想锦心竟会如此言语,锦心这话脱口而出之后自己也愣住了,唯有在旁抚琴的婄云心知肚明——这是受近日来愈演愈烈的梦境影响,锦心的性格也多有变幻。前日晨起时她先上前服侍,对上那一双蕴着煞气的凌厉眉眼,就知道锦心在昨夜的梦中经历了什么。
率三千兵士死守孤城,亲故血战力竭马革裹尸,远方传来的是伴侣与兄长的死讯,身边的人也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腹背受敌,这边是朝廷的“平乱之军”,边城上还有“杀”她夫兄的夏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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