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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目光一顿,再次看了过去,那人竟是申国公的义女,传闻一直在宫中替皇后养花的青州舞技,须蓉!
她敛下神色,和须蓉一同往里去,还未来得及说话,她这位姨母却温声道:“你们一起给昭琳磕个头吧。”
沈栀的长睫微颤,却未敢多言,和须蓉一同跪下,给娘亲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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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进城中,沈汉鸿就和沈栀分道而行了,沈栀看着沈汉鸿的背影,竟是难得的有几分看不透,九阳山的那些感人肺腑的落寞好似随风而落,散在了山野间,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抓住,沈栀有时都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做戏,还是真的对娘亲有感情。
车马行至城中,就见一辆又一辆的马车拉着厚重的货物往城外去。
“这是哪家商队?”冬羽掀开了车帘。
“不是商队,是长宁伯府雇的马车。”马夫又一次干起了说书人的活儿,“这不是寒衣节快到了嘛,长宁伯在给戍边战士送寒衣呢。”
冬羽道:“寒衣节就在这两日了,此刻才从京中出发,怕是赶不到边地吧。”
马夫笑了起来:“赶不赶得上日子不打紧,重要的是心意,长宁伯不远万里给益州送寒衣,这是什么名声?不忘本啊!”
冬羽恍然:“倒也是,寒衣节自来有给戍边将士、服徭役的亲人送寒衣的习俗,长宁伯从益州来,虽然升了官进了爵,但不忘乡里这份心倒是挺难得的。”
沈栀松开撩起车帘的手,浅笑着也没搭话。
除了沈栀,京中留心到长宁伯府送寒衣举动的人不少,临仙阁上正坐着两位。
“今日天寒,芙蕖让厨房炖了山药排骨,趁热喝,暖暖身子。”谢殷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骨汤的热气蒸腾着模糊了他的目光,“康平远反应倒是快,眼愁着申皓谦要被重用,转头立马打起边地的主意来。”
“寒衣节本就有送寒衣的传统,这不稀奇,但他们长宁伯府做起来,却与旁人大不相同。”江谏挖了一口山药,“康献忠被贬益州数十年,再次回京于他来说就是脱离苦海。”
江谏垂眸,看楼下车马络绎不绝:“朝中哪位官员提起被贬北蛮数十载不怵?偏偏康献忠不怵,进京当官了,还不忘往贬地送寒衣,这份心境是旁人不能有的……苟富贵勿相忘的名声啊,长宁伯可是想抱着它过年呢。”
“想挣这名声可不容易,他那个儿子倒是反应极快,见皇上有意敲打他,立马做了这么一出。不忘本?也不知道他是在对益州被坑杀的数千军士说,还是在对皇上说。”谢殷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对手很失望,“可康平远怕是不知,他成在反应快,可败也在这个快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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