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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娘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肚里的孩子着想,几次后便不再接活,以致日子过得越发捉襟见肘,到最后连冬雀出生时找稳婆都是客栈掌柜贴的钱。
漂泊着过了许久,有一日,丞相府在招人给老夫人唱曲贺寿,幸运地选到了若娘,这一唱不要紧,竟是被府里的三夫人注意到了。
三夫人心善,知晓她们母女二人的身世后,便收留她们在别院住着。承此大恩,若娘时常往丞相府走动,给三夫人唱曲解闷,两人一起写的小词戏文,最后都让若娘拿去卖了换钱。
三夫人逝得倏然,若娘恰巧离京,两人竟是没能见着最后一面。在那之后,若娘也是郁郁寡欢,最后积郁成疾,也去了。若娘一走,冬雀无处可去,后来是老夫人做主,让人把冬雀从庄子里接回来,送进了采薇院,留在了沈栀身边。
沈栀性子很淡,轻易不和人不熟络,唯有冬羽同她关系好些,冬雀从不想和冬羽争什么,一直老实本分做自己的事,沈栀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她从小看人眼色惯了,嘴上不那么会说话,埋头做事就是她的表达方式。
她原以为沈栀没注意过她,但那日沈栀伤神,临晕倒前最后一刻竟是在叫她名字,冬雀很意外,不只是因为沈栀叫了她,还因为沈栀的眼神,里面藏着关切,那个眼神让她想到了娘亲……
冬羽也忧心,但她比冬雀大些,是个姐姐,所以她拍了拍冬雀的肩膀宽慰道:“姑娘前段时间太累,自然要多歇息,大夫也说姑娘只是受了惊吓,不妨事的,你别担心。”
冬羽不安时,脚丫总是忍不住晃,这会儿抱膝也是一抖一抖的,冬雀看她自己都慌得半死,还要宽慰她,便道:“那个康平远也是骇人,竟然对姑娘说出那样的话来!”
果然,提起这人,冬羽气哼哼的:“都怪二夫人!要不是她,姑娘就不会摊上这桩婚事,这康平远就是最嫁不得的那种男子,高傲自大,姑娘可不能嫁给他,嫁给傅公子才好咧!”
冬雀微微睁大了眼睛:“……冬羽姐,你很喜欢傅公子?”
“当然,傅公子人好,对姑娘也好,还一表人才,姑娘要是能嫁给傅公子,那以后肯定很幸福。”
冬雀嘟起嘴,慢慢吞吞地质疑:“傅公子是很好了,但我觉得姑娘不喜欢他……”
“啊——”冬羽惊讶,很不认可,“傅公子这么好,姑娘怎么会不喜欢他?”
冬雀掰着手指数:“你想啊,七夕那日,傅公子给姑娘送花簪,姑娘没收。”
“而且,傅小姐让姑娘帮傅公子求平安福,姑娘也没求。”
“上回上回……姑娘去尚书府找傅姑娘,还特意打听了傅公子在不在,说不在才去的!”
冬羽好似才想起来似的张大了嘴巴,想说话反驳,又说不出。
冬雀继续道:“而且若是喜欢的话,就算是不收礼,不求平安福,我们准备了那么多巧果和酥饼,也是可以给傅公子送一些的,可后来姑娘连傅姑娘的份也没送。”
冬羽好气,但又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对哦……”
冬雀愈发肯定:“不止呢!还有好多次,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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