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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觉得此时的自己便如江上一支解了锚的孤舟,风吹雨打,皆是君恩雨露,东飘西摇,皆是那风和雨说了算。她只能乖乖的承受着,顺从着,在江浪汹涌的晃悠中得一丝趣味。
她气得很了,又想拿指甲去掐进他腰上的肉里。这突然想起来朱辞远前几日便拿了小剪刀替她修剪过了。原来那时便已经计划好了,真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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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朱辞远听到动静,不禁睁开眼,原来是那小丫头又踢被子了。他撑起身子,看着她白瓷一般的肌肤上斑斑驳驳的痕迹,心满意足的笑了。给她将被子盖上,见她即便在睡梦中仍嘟着红彤彤的小嘴儿,皱着眉头,带着娇嗔的意味,只怕是真恼了自己,明日还是得早些想个办法哄哄。他想着便心满意足的躺下了。
今夜的夏风格外的清爽,透过半开的窗吹进来,吹拂在帐顶的香球上。叮叮的,里头的小舌发出清脆而细微的声响,香甜的馨香溢出来,入了彼此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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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夏末,除了偶尔还是会发现胃疾,朱辞远的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倒是皇帝那边有些焦头烂额,文武大臣逼着皇帝彻查三皇子中毒的事。皇帝不得已,只得交给刑部。
自从刑部着手此事,便将那日能接触到送入南宫中食材的宫人都抓到了刑部大牢严刑拷问。栽赃给郑贵妃的人选,朱辞远和诸位大臣自然是一早就商议好了。只是却终究晚了一步,东厂的人先一步把人给杀了,江剡果然还是不容小觑的。
朱辞远听着禀报,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我知道了。让严若海的人先审着,那些宫人总能有些个做得上文章的。”
那小太监领命退下。
朱辞远虽然这样吩咐他,却也知道,如今江剡反应了过来,下一步棋便很难走了。
他突然觉得只怕过些日子自己又要忙起来了,可是怀恩那个跳脱的性子,却陪着自己在那南宫中被关了一年多。便趁着着这些日子清闲,常带怀恩出宫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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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全郁闷的将碗中的烧刀子一饮而尽,原本王彬受了督主的责打,那些日子,他在娘娘面前很是得脸,他便生出了些妄念,想取而代之。
只是后来那王彬回来之后,他隐隐有压过自己的趋势,一年来便对他多加打压斥责,他如今的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苦闷。这般想着扔了几粒花生米在嘴里,嚼了几下,又端起酒缸来意欲给自己倒酒。
那缸子却早已被他喝空了,他怒从心底起,朝着一旁木着脸伺候的顺儿就是一巴掌:“臭娘们!你的眼长哪儿去了?还不给咱家拿坛酒来!”
顺儿早已对他的打骂视若寻常,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如今不过是一个行尸走肉,只靠着一个念头撑着,只等任务已完成,她才有脸下去见当初救他的刘公公。
她忙转身出了门,端了一坛子酒过来。却见到德全早已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她试探着叫了几下,那德全睡得实沉,顿时心跳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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