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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林新一的居中调和,贝尔摩德可能直到现在都会每日每夜地想着杀掉宫野志保,以解这压抑已久的心头之恨。

“姐,其实你应该明白……”

林新一想了一想,还是小声劝慰道:

“志保父母做的事都是迫于无奈。”

“你真正应该恨的是……”

“我知道!”

贝尔摩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真正该负责任的是乌丸莲耶!”

“可我就是讨厌宫野夫妇,讨厌这两个给我带来厄运的混蛋,倒是你……”

“你倒是挺大度的。”

她很是吃味地盯着林新一:

“那个没情趣的小丫头到底是喂了你什么,能让你这么向着她?”

“难道忘了我刚刚说的么……”

“你的亲生父母,可都死在了宫野夫妇的实验台上!”

“这……”林新一表情有些尴尬:

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没办法与贝尔摩德共情。

毕竟……死的是“林新一”的亲生父母,跟他有什么关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站着说话也的确不怎么腰疼。

林新一自然能完全理智地看待问题,还能轻描淡写地劝人大度一点。

但贝尔摩德显然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你没失忆的时候就对你的亲生父母基本没了印象,不能感受到我的这种恨意也很正常。”

“那让我打个比方吧……”

“你现在不是很喜欢当警察吗?”

贝尔摩德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新一,又将手指向了自己:

“某种程度上,我就像宫野夫妇一样。”

“我从小到大就被那个恶魔当成最信赖的爪牙培养,手上沾满了组织敌人的鲜血。”

“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我愿意杀的。”

“但如果我不杀,我就会变成组织的叛徒,生命安全也会受到威胁。”

“那么……”

“你作为一个警察,难道会因为我杀人是迫于无奈,就认为我这么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魔女,是干干净净无辜无罪的好女人吗?”

她很不客气地给林新一出了一个难题。

却没想到,林新一连犹豫都没有犹豫。

因为在贝尔摩德看来,这是一个哲学问题。

在他这个既学法又学医的法医看来,却是一个很简单的法学问题:

“如果你杀人真是完全出于被迫,那就当然是无辜的了!”

“因为杀人者此时已经没有意志自由,完全沦为胁迫者的工具,因此可以断定其没有杀人故意,应当不负刑事责任。胁迫者才是杀人行为的实施者,属于间接正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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