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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宁波离我们那里很近的,从前我们镇上常来的都是宁波人。”伍姐激动的接口道,来不及听完云澜的话,“怪道我一见你,心里就喜欢,原来我们是老乡喔,我说嘛,这里面肯定有缘故的。”

云澜听她这样爱说话,像按下开关的话匣子,停不下来了,只好费力的笑了笑,听她继续说着。

“小姐,你姓什么?是为了什么来的香港啊?上海多好啊,从前我们桥头的船工阿大,总说,夜里黄浦江边上的灯,比月亮还亮呢,”她看见云澜笑了,便觉得是小姐爱听的话,自己也跟着笑了,又赶着问:“黄浦江是在上海的吧?”

“是的,是上海的。”云澜也不敢点头,想着回答她的问题,缓慢的说:“我姓聂,是来香港读书的,一打仗,学校就停学了。”

“哦哦,聂小姐是哪间学校的?是港大的么?我们这里的二少爷,就是港大的,那说起来,兴许还认识他呢。”她搁下手里的茶碗,又去摸了摸床头柜上的汤盅,她前头才热过一趟,这时候还有些余温。

“我不是港大的。”云澜躺久了,也有些吃力,说话的气力不足,尝试着想坐起来,伍姐十分有力的搀她坐起身,拿软枕垫在她脑后。瞧着她脖子上的伤,露出同情的神色来。又觉得不好为她这处伤口多问什么,万一同她猜测的一样,叫人不好意思。

她极顺手的拿过汤盅来,又喂她喝汤,“聂小姐,尝尝我这汤,炖的火候够不够,看你喝不喝得惯?”

被她殷殷的目光望着,云澜不得不顺从的喝汤,一口接一口;一边喝,又一边在心里琢磨,这时若点头说好喝,那势必要被多灌两口;若说不好喝,就伤了伍姐的面子,人家这样热情。

正踌躇间,听到伍姐绕到新的话题上去,“那你同怀承少爷,是同学吧?是同班同学么?”

云澜异常清醒的趁着回答的空档,把她递来的汤匙向外推了推,严谨道:“我们是同学,但不同班的,他比我高几级。”

“哦哦,”伍姐点着头,收回了汤盅,“高几级好,其实,要我说,男人大几岁,可比女人大几岁好。就说我从前那家老主人家,最小的六小姐,哎呦,那时可真是千挑万选,结果嫁了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少爷秧子,过了门,听说日子过得十分不好,没多久竟闹起离婚来!唉……”她说着话,似乎,手上闲不得,又拿起那只鞋面来,做了两针,大概觉得房里太暗了些,起身,利落的拉开了那半幅窗帘。

云澜靠在床头,一片金亮的午后日光,倾斜的照在她眼睛上,给她整个人染上一层融融的辉光,她一阵刺眼之后,也终于适应过来。听伍姐继续在说:“怀承少爷好啊,他人品才学样样都好的。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这是我们这里,大少爷说的,那年佟大少爷特为了二少爷要转班的事,跑到香港来,又一一请了二少爷的朋友们来家里吃饭,听说,其实是为了防着二少爷交坏了朋友,验看验看的。你瞧瞧,这么些人里,最后,只夸了怀承少爷一个人。”她夸着怀承,眼神朝云澜脸上含笑的看着,那意思似乎是,夸他你是爱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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