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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聂小姐她不会换人的。”他认真道:“你还是别在她这里浪费时间了。”说着,把那包衣料仍旧放回宗瑞手里。错过身去,抬腿就走。
“哎,怀承哥,”宗瑞站在原地伸手想拉住他,没拉住,扬声问他:“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换人?万一呢!”
“没有万一!”他头也没回。
第二十二章 解药
他回程的路上,车开得极快,盘旋的山道他几乎没怎么减速,从前,他和绍普在这段山路上比过车,他胜。他和绍普,大约除了打枪,其他事项上,总是他赢的时候多。绍普一走,他着实少了一位可以切磋的挚友。
他这时风驰电掣的赶回绍普家来,他不知道,对有个人来说,是多么必要!
云澜是怀承走后不久醒的,怀承出门前特地拉拢了房里的半幅窗帘,怕她醒来时,夕照正射在眼睛上。所以房里半明半暗,她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看那片折射出来的炫目的光影。有轻微的开门声,云澜想,是怀承进来么?她吃力的微微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她甚至想告诉他,不必担心,她已经好多了。
然而来人不是怀承,伍姐特换了身簇新的蓝竹布罩衫,手上捏着一只做了一半的鞋面,伸着头悄声地走进来。
她满以为,这才上过吊的小姐还昏迷着,不想凑近来一看,正睁着乌油油的眼睛望着她。“哎呦,小姐醒了!”她慌忙的放下手里的活计,挨到床边来,“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吃什么?”她弓着腰,关切的询问着。
云澜不敢摇头,一动,脖子上的伤口就痛得厉害,她想,大概是因为创面很狭长的缘故。只好向她摇了摇手,看她亲热的坐在床沿上,还伸手来替她掖了掖被角。
“怀承少爷有事出去了,嘱咐我上来照看照看的。”伍姐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仿佛声高了会吓坏了谁,她为自己的到来做着解释。
“伍姐……”云澜上午听到怀承这样称呼过她,记在了心里。她每次一开口,说话的声音总让她想起家里的阿春。阿春是从小带她的奶妈,她听着她的说话声长大,带着点儿宁波老家的口音。“伍姐,”她很想问一问她:“你是哪里人?”久不说话,发出的声音像晒干了的梧桐树叶,粗粝的跌在地上,她停了停。
伍姐赶紧起身倒了半碗水来,像怀承一样,喂云澜喝两口水,她一边说:“我家啊,是绍兴的,后来跟着主人家来的香港。我哦,二十几年没回去过了,你要是不问,我都快要想不起来,我是哪里人了!”她爽快的说着,不带一点儿感情。说完了,回过神来问:“小姐,你是哪里人?”
云澜喝过水,倒是精神了很多,她说:“我是上海人,但从前家里是宁波的,所以听见你说话的口音,总觉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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