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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日子就静静过去,这日夜里,睡至半夜,突然‘咕咚’一声,沈绾贞机灵一下吓醒了,睡在外间的绣菊和巧珊也醒了。
绣菊赶紧跑去门边,确定门上了闩,才放点心,又去检查里间屋窗子是否关严,用手推推,看窗子已关好,放下心。
巧珊胆小,跑到里间,和沈绾贞挤在一处炕上,绣菊走去外间屋门旁,趴着门缝侧耳细听,好像是西院墙那边有说话声儿,声儿很小,很细微,一会动静又没了。
这一夜,主仆三人都没睡好。
二日,沈绾贞去西间屋,找王月容闲聊,提起晚上听见有说话声儿,王月容目光闪了闪,摇摇头,“没听见声儿,是不是院外发出的声响,夜黑山里有野兽。”
“那是我听错了,大概是院外过路的说话声。”沈绾贞看她显然隐瞒什么,既然她不想说,也知趣地不便深问。
仲夏,天气一日比一日热。
沈绾贞一早起,看窗子外晴好天气,就唤绣菊把窗子支开,把被褥拿出去晾晒。
绣菊就过去开窗子,“这么早是去那里?”绣菊眼睛盯着窗外院子里,自言自语地道。
沈绾贞顺着窗子望去,王月容带着两个丫鬟,穿戴整齐,往院门外走,看样子是要出门,王月容脚步匆匆,步子有点凌乱。
“昨儿晚,天刚擦黑,奴婢看王娘子的家里来人了,是一个婆子,不是上次来的那个,关起房门,说了好一会才走。”
沈绾贞想大概她母亲的病情有变故,才急匆匆赶回家去。
一整日无事,沈绾贞怯热,就在屋里面看看书,也不出门,吃过晚饭,日头西去,绣菊在院里摆上小方桌,矮凳,沈绾贞出来,在屋檐下乘凉,又朝西厢房瞅了一眼,那门始终关着,窗子也不开,心里纳闷,苏娘子不怕热,这五方六月,门窗关得死死的。
巧珊端来茶水,摆在小桌子上,看她盯着西厢房看,悄声道:“西厢房住的苏娘子,夫家是有钱的富户,成婚三载无所出,被夫家出妻,听说娘家生活窘迫,不容她,她就来到这庵中,师太可怜她,就让她带发修行,听说她要剪了头发,正式出家为尼。”
可巧,正说着,西厢房的门却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双十芳华的女子,素布衣衫,身材高挑,肤色白皙,面容姣好,看见沈绾贞在院子里,只略颈首,神色淡然,算打了招呼,既出院子,想是往前面庵堂去了,后面跟着那小丫鬟,木木的,只管跟着她,也不朝左右看。
沈绾贞看她面容平静如水,看破红尘的超然,心想这女子缘何这样清冷,心如死灰。
“听说她夫妻情投意合,就是婆婆对她不好,嫌弃她娘家穷,不能生养,百般挑剔,逼着儿子休妻,要为儿子续娶一房,她丈夫迫于无奈,写下休书,但还算有些情意,知道她无所依托,就给庵中捐了一笔钱,让她留宿庵中,想来是心灰意冷,就有出家念头,心意很坚决。”巧珊给沈绾贞倒了一杯茶水,眼睛却往门口看,边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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