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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娘子身子好些了?”那小尼姑问倒水的小丫头道。
“好多了。”那小丫头蔫蔫的也不大爱说话,只答了一句,倒完水就进屋了,把门关上。
“也是个可怜人。”那扫院子的小尼姑叹了声。
沈绾贞对西厢房的主人很好奇,整日闭门不出,在屋里做什么,“苏娘子年方几何?”
“比夫人大几岁,有双十了吧。”尼姑不太确定。
沈绾贞想桃李年华,活得竟形同老妪,经历何等遭遇,以至于心如枯井水。
早饭是粥和馒头,小菜,沈绾贞心情大好,吃得香甜。
吃过早饭,沈绾贞倚在窗子下竹塌上看书,步步锦支摘窗半开,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
这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有点杂沓,沈绾贞眼睛从书卷上抬起来,顺着窗子朝外望去,就见一个穿戴考究利落的老婆子带着几个媳妇朝正房走来,沈绾贞看这一行人朝西屋去了,看样子是王月容的娘家或是婆家人。
许久,这老婆子出来,带着人匆匆走了。
巧珊轻手轻脚进来,怕扰了她看书,看主子合上书干坐着,走近悄声道:“奴婢听着西屋里王姑娘的声儿很大,好像很激动,不知出了什么事?这老婆子好像是她娘家人,像是说她母亲派来的。”
沈绾贞瞅瞅巧珊,这丫头耳朵长,爱听壁角,到新地方,不出几日上上下下的事没有不知道的。
这一搅合,沈绾贞心猿意马,书有点看不下去了,走出房门,站在屋檐下,嗮太阳,隐约哭声飘过来,像是从西间发出来的,听声儿像王月容,开始压抑,后来索性声儿放大,沈绾贞吓了一跳,心想这样开朗的女子伤心痛哭,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哭声持续了好一会,才渐渐停住,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王月容从屋里出来,脸上新晕了粉,遮盖泪痕,看见沈绾贞勉强笑笑,走过来挨着沈绾贞坐下,在屋檐下嗮太阳。
“妹妹听见我哭了?”看沈绾贞不问,王月容主动提起话头。
沈绾贞点点头,“姐姐有烦心事?”
“我娘病了,自从我住进庵中,我娘身子骨就不好,都因为我不争气,连累她老人家在父亲面前抬不起头,我父亲不让我回家看我娘,说我丢了他的脸。”王月容低低絮说,整个人散发一股浓浓的哀伤。
“姐姐住在庵中,菩萨保佑,你母亲会好的。”沈绾贞安慰她。
坐一会,二人就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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