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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要不闹事儿,简直比天还难。
言官们收罗了齐家人的不法事,到了上朝的时候,上折子弹劾。好歹也是个锦衣卫千户,哪怕只是个名头,没有半点实权,但也是个官儿不是?
宣和帝上回才把王勋给拖出去打了顿结实的,现在对齐家人舍不得下手,干脆置之不理,但言官们都长了一张利嘴,堪比北京里胡同骂街的泼妇,他们又饱读诗书,骂出来的词儿不带脏字,却能把人气的吐血。
宣和帝没有和言官一样的尖牙利嘴,气的半死,开了廷杖,打了上谏的言官。下朝坐在龙椅里头,气的气都喘不平。
首辅夏知言进来,就见着宣和帝青白着脸,胸脯急促起伏。
“那些个言官,嘴上是么一个把门的,甚么烂的臭的都说得出来!”宣和帝见夏知言垂手站在那儿,握住扶手怒喝。
夏知言是新首辅,前头那位因皇长子出宫一事,被宣和帝提早致仕,回乡养老去了。宣和帝的一番咆哮听在耳里,没有立即表态,等箭漏那儿水滴了一格了,才道,“不知道皇爷可曾听过外面的传言?”
宣和帝那股火气发了大半,如同泄出去的洪流似得,再怎么,也不会和开始之初那么汹涌澎拜了。
他抬了抬眼皮,“甚么?”
夏知言道,“外面民间传说,皇爷为了齐娘娘,打压王娘娘,甚至对王娘娘甚为刻薄,连饮食都不供给,好让王娘娘给齐娘娘让出位置来。”
“胡说八道!”宣和帝那泄了洪的怒火顷刻间暴涨,他暴跳如雷,“谁,是谁!敢这么胡说八道!”
夏知言面不改色,“皇爷,北京城这话已经传遍了,市井街头,恐怕没有几个百姓不说的。”
“混账,都是混账!”宣和帝气得破口大骂,“这种话也敢乱说!”说着,他喝道,“叫侯良玉来!”
不多时,侯良玉赶到。
“你给朕贴个告示,说朕对皇后,向来没有任何亏待,她人也活的好好的在坤宁宫!那些流言谁再敢传,严惩不贷!”
侯良玉一听,愣住了。这种圣旨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见过皇帝下旨教化百姓的,没见过皇帝下旨和下头百姓吵架的。
他迟疑着去看夏知言,内官和朝官向来不对付。尤其内阁有几分宰相的架势,而司礼监又有内相之称,内阁的票拟要过司礼监的手才到御前。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两方颇有些不对付。
眼下,两人倒是没了以往那些隔阂,侯良玉目光触及夏知言,夏知言拱手道,“皇爷,有道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尤其后宫私事,宣告天下,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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