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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折腾过后,嘉回终于躺在榻上沉静地睡去。
宴绥在厨房替她熬制糖水,拿着林掌柜特意拟写的方子,笨拙的开始洗手烧柴。
从前在府内是地位尊上的公子,进了宫也未曾干过一丝下人的活儿,这时突然进了厨房,还真不知该从何下手。
噼里啪啦在里头捣鼓了好一阵,宴绥总算是捧出了一份像样的汤汁。
自己先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就是太过甜腻,但是有经验的妇人都说这个最能补身,宴绥不放心的还多加了一些剂量。
嘉回慢慢转醒,已经尚至傍晚时分,昏黄落日斜挂于天边,给这不甚宽敞的内室撒满了金色的余晖。
她往旁边一看,宴绥静静坐于窗边,手持棋子,自顾对弈,许是遇到了僵局,正捻着黑子闭眼沉思,他一向都是意气风发的壮志形象,鲜少能有这么斯文儒雅的一面。
屋内烧着银炭,滋滋燃得热烈,他眉眼覆上绚烂晚霞,好比初春的艳阳。
嘉回撑着床沿坐起,那边听到动静也停下手中动作。
“好些了么。”宴绥浅浅一笑。
“嗯。”嘉回有些不好意思:“如果让下人们知道,定是会笑话我的。”
“她们一看便知。”他抬高下巴指了指嘉回床边矮几上的汤药,道:“刚熬好的,趁热喝吧,免得夜里又不舒服。”
嘉回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望,两碗黑黢黢的汤汁,皆是浓郁得深不见底,不过味道有些不对,既泛着甜又闻着涩,光是看到这个画面,她就已经喉咙发紧,口含苦水了。
“都是丫头们熬的?”她问。
宴绥偏过头,低低“嗯”了一声。
嘉回端起那碗分量最少的汤药,刚想递到嘴边,却听宴绥在那边假意轻咳,她放下碗,疑惑道:“怎么了?”
“没有。”宴绥故作姿态道:“只是不知殿下为何舍近求远,欲先喝那碗?”
那碗?嘉回看着手里的瓷碗,不知他话里是何含义,只道:“好像也没什么差别,只是这碗分量少些,我端着不吃力,所以就先服下了。”
竟然败在了分量上,他千辛万苦又是跑城外去跟大夫请教,又是回来灰头土脸拾柴烧火的这么倒腾了好半天,好不容易熬制出来的补药,就被这么轻描淡写几句话给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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