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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肯,想跟她说话,但却忍不住地咳嗽,后来太过痛苦,几乎已经昏过去。他昏过去反而省事了,她就什么都不管,只是护着他受伤的胸口,然后捞起他费尽全部力气往外拖。她一路拖着徐景弋到物料车上,拉开车门,把他填了进去。
她要了车钥匙,跳上驾驶室。
这车是美产,右驾驶,她不怎么会开,研究了半天才开走,歪歪扭扭的在路上冲。驾驶室里有血迹,挡风玻璃上有弹孔,她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路只是往前冲。
路上有武装拦截,子弹往她车上射击,枪声用那种很恐怖的声音撞击在车门和玻璃上,她都来不及看后面的徐景弋怎么样,使出她当年飙车的架势来,猫着腰猛踩油门,车像一头疯牛直冲出去。她一直开一直开,枪声渐稀,车下有人大声的呼叫,她慌乱的躲避。可是她还完全不熟悉右驾驶,以至于车子失控的向相反的方向冲去,她惊叫声中只听到身边有人大吼:“踩刹车!”然后方向盘被人猛地转动,他们的车避开了人,直直的撞到了一棵大树上。
轰的一声,这声音涂涂感受过,是之前跑车撞到山体发出的声响。那时候的车是名车,有安全带和气囊,可是这辆车却没有气囊,她也没有系上安全带,她感觉自己因为惯性而像是要从座位上弹起来,想要飞出去。
她没有飞出去,而是被绑在车倚上,她只是狠狠地撞在挡风玻璃上,瞬间头破血流,她意识混沌,最后的意识是她看到徐景弋的双手环在她的腰上。
她闭上眼睛只是想,他疯了,病得那么重,哪来的力气把自己和她一起固定在座位上?
她昏迷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徐景弋和这个想法,所以很快清醒过来。她感觉自己在被搬动,睁开眼睛,确认自己在担架上。身边是干净并且递来友善目光的医疗工作者。她竟然成功的带着徐景弋冲了防线。她在想明白这个问题之后,迅速的翻身爬起来,把医生吓了一跳,她只是捉住他们问:“车上的另外一个人呢?”
答案是在接受手术。
他的肺伤得很重,又因为感染了肺结核,不得不接受手术治疗。可这里的条件根本不行,手术做到一半就被迫中止,只能联系专机送回国。
在飞机上他很难熬,几次昏昏醒来,艰难的同她商量:“涂涂,我很累……”
他其实一直睡着,她知道他这样说的意思,只是攥紧他的手,拼命的摇头,说什么也不同意:“徐景弋你听好了,你如果要睡,我一定陪你。”
他于是一次一次死死撑住,等到飞机降落,他们医院的医护人员直接登机救援,直接抬上120。
徐景弋已经昏迷了很久,他却在抵达医院的时候醒过来,聂子钦接到消息,恰好在他进手术室之前赶到,徐景弋嘴唇侃动。
涂涂知道他说了什么,聂子钦也知道,他只说了几个字:“还给你了”,之后便无力的睡去,涂涂换了衣服跟进手术室,一直做了18个小时的手术,才堪堪把他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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