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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涂想,大概在他导师眼里,徐景弋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徐景弋跟她讲这些的时候,他们还一起并肩躺在山坡上,而现在,只剩她一个人,眼巴巴的捉着的手臂,像祷告着一尊神,生怕告诉她的是某个噩耗,那样她一定会觉得还不如在那堆废墟里死去。

“他很好,就在男病房里。”抱紧听到“heisok”就把头埋进她怀里大哭的涂涂,她只能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慰她:“什么都很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涂涂擦着眼泪啜泣着下床,可惜身体仍然十分虚弱,即使搀着她,她仍然像是喝了酒的醉汉,东倒西歪。

及时将一直瓶子杵进她嘴里:“bunny,如果你就这样去见他,我想你们两个很有可能会一起跌倒。”

涂涂拿下瓶子握在手里,那是他们做手术常给医生补给用的挤压瓶,很像小婴儿喝的奶瓶,以前徐景弋做手术的时候,她就是用这种瓶子给他补充体力,她有一次还忍不住说“乖,喂你喝奶奶”,徐景弋表情讪讪的,赵雪城还在一旁添乱:“给我也奶一口!”

原来死过一回,感觉从前发生过的事情就像上辈子一样,那徐景弋呢,她记得他说过,他都死过好几回了。不行,必须马上见到他,否则她会觉得所有人都在骗她。

涂涂挣开的搀扶,用力一掰将瓶子口整个拔掉,咚咚往嘴里倒,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的混合液,她如同牛饮,两口喝完抹了一把嘴就摇摇晃晃地向外走。

跟着她指引方向,出了门右拐,颠颠的向走廊另一端走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路途过去一半,她突然加速,稀里糊涂的想往前跑追上,听到病房里传来的那些令人恐惧的声音。

男病号房并不像她们女病房一样的安静,因为麻醉药和止疼药都留给了妇女和儿童,他们整个房间实际上是名副其实的地狱。涂涂之前每天都要来帮病人换药,总是怕的不行,她偷偷告诉徐景弋,后来绝大多数的时候徐景弋都会陪她来,让她安心许多。

她很清楚男病房的情况,那里屋子很大,每一间都可以放得下三十张床,弥漫着浓重的烟气和汗味,有酒的时候恐怖更甚。除了脏和差,那里永远充斥着怒吼、哀嚎和呻-吟,夹杂着她们从来听不懂的咒骂。

伸手拉住涂涂的胳膊。

即使她什么都没说,但是就那样拉住她,涂涂也像是瞬间被雷击中,整个人呆掉了。

说的十分小心翼翼:“bunny,我们把你老公救出来的时候,他的肋骨刺伤了他的肺。”她简直不敢说下去了,声音越来越细:“医生给他做了手术,你知道的,麻醉药的效果可能……”

涂涂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瞬间涌上头顶,“嗡”的一声,她扶着墙,却很坚定的告诉:“不是他。”她的景弋接受过的教育和修养,绝对不会允许他发出那种像动物一样的声音。

依然忧心忡忡:“可是……”她深呼了一口气:“你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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