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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怀里两眼发直:“原来真的有白流苏。”
他摇摇头只是反对:“可我不是范柳原。”
这点真的很欣慰,她咧咧嘴。原来他也是看小说的人,她一直以为他的世界只有医学书和生物书呢。她抬起手指,和他十指交缠,很费劲的说出四个字:“死生契阔。”
他吻吻她的额头:“乖,别说话了,保存体力。”
她闭上眼睛很快陷入昏睡。他很担心,因为知道,涂涂这样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他异常的恐慌,却没有办法。
趁着还有力气,他又一次打开急救箱,用手电照着,看里面的东西,暗自衡量。
第二天、第二夜,度日如年,他时醒时睡,醒来的时候就用仅存的那点力气去晃动涂涂,可她清醒的时候却很少。
他又一次醒来,是因为突然听到远处的地方传来挖掘的声音。他确定那声音并非幻觉而是真实的,于是撑着自己拼命的摇晃她。他也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仍然用近乎唇语的声音唤她:“涂涂,醒醒、醒醒、来人了……”
她居然真的醒来,听到那样的声音,她翻动嘴唇:“做梦……”
他无力的笑:“不是做梦,再坚持、就坚持一会儿……”
她衰微的摇了摇头:“坚持不到……”
他心里犹如一盏明灯被拉灭,声嘶力竭的努力喊着:“不准睡!”可他的声嘶力竭却是几乎无声的。
她连眼泪都不再有,垂在他肩头。
他努力的一个字一个字讲清楚:“不准睡,跟我讲话,不准睡。”
她真的开始同他讲话,维持一点清醒不灭:“景弋……我有话要问你……”
“问。”他用干裂的唇去触碰她的唇,用他已经干涸到失去水分的舌头去舔她的嘴唇。
她似乎有了一丝力量一样,连眼睛都睁开一线,喘息着唇语:“听说,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你……爱我吗?”
他浑身都一颤,她问出这样的话,他才醒悟她怕是回光返照了。极度缺水,他眼泪落不下来,想喊又不可以,他只能啃噬着她的嘴唇,用力的咬,努力地告诉她:“爱!”可是他还得留住她:“求求你,别睡……”
她微微而笑,眼睛缓缓闭上,最后一句话吐了出来,竟然还是一声提问:“有多爱……”
悄无声息的,他身上的她已经无力地滑落,听不到他的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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